客廳裏
陸之航一直沒鬆開黎雯，她也在他懷裏依偎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問
“為什麼？”陸之航聲音低沉了許多。
黎雯看著陸哼哼趴在腳邊，她此刻有些說不上話。
“或者你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做！”陸之航的眼神黯淡。
黎雯離開他懷抱，對上他的目光。
她用手輕撫他眉毛，鼻梁，“不要皺眉，對不起，本以為還能再長久些。”
陸之航聽了這話，心角被扯了一下，他嗓音沙啞開口，“所以你從未想過我們以後嗎？”
他直勾勾看著黎雯眼神，不放過她眼神裏的任何一個細節。
黎雯垂眼不敢直視，陸之航心被擊了一拳。
她眼角染上一抹自嘲，“我想過。”
“可我也不敢想。”
她又看著陸之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矛盾？”
“沒有，我隻希望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他輕撫著她麵頰，低沉沙啞開口，“雯雯，我說過我一直都在，別推開我好嗎？”
聽見他的話，黎雯眼底泛紅，心瞬間被抓住，“對不起，是我自私了。”
她看著他，手裏摸索指間戒指
“沒遇見你之前，我隻想找個人沒認識我的地方活著，過一個人的生活。”
“遇見你是我始料未及的，和你在起每刻我都是認真的，會幻想以後一直有你的日子，想著醒來身邊都有你，我貪念這樣的日子，就像夢一樣。”
“但夢也有醒來的時候，醒了，我就要回到原本屬於我生活的樣子。”
他將黎雯再次拉入自己懷裏，“雯雯，不是夢，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的下去，相信我好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
“陸之航。”
“我現在的狀態，誰和我在一起，都會很累的，我不想破壞掉我們之間的美好，因為這是我多年來最好的一段日子。”
她輕輕閉眼，眼淚無聲流出，再次說出了口，“所以我們就到這兒吧！”
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響著，她盯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已過大半個小時
黎雯獨自在客廳待了那麼久，每一分一秒都在回憶兩人這段時光！
陸之航最後也隻和她說，“今晚不準走出這個門。”
陸哼哼感覺今晚主人們氣壓都很低，它也安靜的趴在黎雯大腿上。
她眼裏無光的撫摸著哼哼，“給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彈首曲子吧。”
起身走到鋼琴麵前落座，他回想到陸之航彈琴給她聽的時刻，就像從黑暗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向她伸出手。
她此刻彈著《Valse Sentimentale No.2 Eric Christian》
眼淚也潸然落在她手背上。
曲子響起，仿佛能看見皇宮舞會的落幕，女孩在和她的騎士道別。
人總要和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說再見。
琴聲傳入書房裏，
不知道抽了多少煙，在縹緲的煙霧中睨過他冷淡眉眼。
辦公桌上，還擺放著她的背影照片，旁邊是她為自己做的表情手辦，每個角落，都有兩人生活過痕跡。
而她此刻在和他說再見！
房間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
今天是大年三十
現在早晨六點
側躺在擁有兩人氣息的床上，可現在隻有她一人，黎雯起身下床，準備離開。
行李箱昨晚就收拾好了，可書房裏還有自己的筆記本，她得拿出來。
她打開書房門，男人坐在椅子抬眼與她四目相對。
“我……我拿電腦，我以為你在客房呢！”黎雯有些尷尬，她真以為陸之航在客房休息呢。
她避他目光，去拿電腦，快步離開回到臥室。
估計很生她的氣吧，回想到昨晚說完結束後，陸之航冷冷的命令她，不準她昨晚離開，都是第一次聽見，看見這樣的他。
把陸之航送她的東西，車鑰匙和卡，都放在床頭櫃，把自己送他的新年禮物也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