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怎麼說也讓她活下來了。” 楊英越說到最後越沒底氣。
他身體向前靠了靠，輕笑聲，問道，“活下來？”
眼神自然落在楊英麵上，“你真的很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去綁架她，讓她覺得一輩子欠你的。”
楊英搖頭想要解釋，麵對陸之航的咄咄相逼又不知道怎麼說。
陸之航喝了口咖啡，而後看著她，“喜歡討債，那我們就先都算清楚。”
“前麵我說過，黎雯早已還清，當年在你們家的夥食費，現在多的都算打賞給你一家三口的，不必感謝她。”
而後掃了一眼一家三口，目光回到楊英身上，冷笑道，“至於你說的血緣關係，你還得感謝黎雯，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你是不配坐在這兒，和我討價還價。”
“你說因為你，她才活下來，同樣的，你也是，因為她，你們一家三口才能過年。”
一家三口齊齊看著陸之航，張成林腿腳發抖，說不出一句話。
楊英不可思議，但也不敢說一句話。
陸之航沒在乎三人的表情舉動，點燃一支煙，繼續和她算清楚。
“可你沒經過她同意，就生下她，既然生了，你盡養育她的責任，反而將她扔給這個人。” 他指了指黎正江，沒看他。
黎正江大腿上的雙手緊握，同樣沒看陸之航，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
楊英解釋，“我…我沒有…，是當時…當時…當時他非要雯雯的…。”
陸之航眼神冰冷，“我沒讓你解釋。”
楊英後背一僵，不敢再多言。
陸之航繼續，“你當年不要她，回到沛城，沒多久就遇見張先生。”
張成林突然被點名，緊閉雙眼，不看陸之航。
他也沒看張成林，繼續和楊英說，“張先生是個孝子，俗稱“媽寶男”，所以你不可能在接回黎雯，哪怕黎雯曾經電話求救過你，你還是自私的不管不顧。”
“反而，你害怕黎正江破壞，你引以為傲的家庭，當年每個月給他打錢，也隻是為你自己。”
陸之航歎了口氣，語氣轉冷了許多。
“你後來養她，是害怕社區對你的盤問，可又嫌棄她，嫌棄她是這個人的女兒！”他指著黎正江，卻沒看他。
“怕別人說你笑話，怕你公公婆婆知道你嫁過人，生過孩子，你打著這種旗號，讓黎雯不能抬起頭，在你們家生活。”
“曾經她被校園暴力，回來告訴你，你居然讓她忍。” 陸之航拳頭捏緊。
“她被流氓跟蹤，你怕連累你這個女兒。”他又指了張佳曉，依舊沒看。
“怕連累你這個女兒會有危險，不讓她回家，將她鎖在門外，一整晚！對不對？”
陸之航繼續
“她拿到的獎學金，全被你拿給你寶貝女兒張佳曉，當零花錢。”
“嗬嗬，你說讓黎雯學會感恩，畢竟張佳曉父親收留，是吧？”
陸之航冷笑點頭繼續道，
“行啊，那既然你無視黎雯被校園暴力，她卻為了自保，反抗暴力，才打架，卻被張佳曉說欺負她，你在大街上，甩黎雯一巴掌，是嗎？”
楊英頻頻搖頭否認
陸之航不容得她反駁，冷怒低沉開口，“別給我否認，今天一樁一件，我幫她算清楚。”
“大過年的，你屢次將她趕出來，又要她學會感恩，說要理解你，不能打擾你，未成年的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讓她大年三十餓肚子，她無奈躲到小區門衛室，才得到別人給口吃的。”
陸之航越說眼神越冷，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她不配做黎雯的母親。
他冷笑繼續
“是，你們一家三口沒怎麼打過她，可沒少餓她，體罰她，讓她給你們女兒洗衣服做飯，不管做什麼，都要給你們女兒道歉。”
他起身撐在桌前，眼神幽暗看向三人，“請問，為什麼，不直接讓黎雯替你們女兒活啊？”
三人一哆嗦，楊英哭著開口，“不是這樣的，你肯定聽黎雯亂說的，我是她母親，我也是愛她的。”
一旁的張佳曉被嚇的不行，早已哭得淚流滿麵，鼻涕已經掛連起來。
楊英看著她揪心的疼，和陸之航好好說，“小陸，你別這樣啊，曉曉還小，她…她畢竟也是雯雯的親妹妹啊。”
陸之航坐下，冷冷問道，“妹妹？”
張佳曉連忙解釋，抽噎說著，“姐夫，我真的很喜歡姐姐！”
陸之航自然一杯咖啡潑過去。
“別叫我姐夫，她不是你姐，你不配！”
“啊～燙～”她猛的一驚。
“曉曉～，女兒啊！”楊英連忙幫她擦幹淨臉上的咖啡。
“楊女士，我隻說一遍，別動。”
母女兩被淩厲的語氣，嚇得不敢動，怕待會挨巴掌，紛紛低頭不敢多言。
“楊女士，能把母親到這個份上。”
“嗬，我都懷疑，你媽生你的時候，沒賜給你良心。”
楊英桌子底下握拳，也希望自己男人幫忙，可張成林早就被陸之航氣勢壓得不行，自然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