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橙睡得不省人事。
車子一路疾馳在高速上,途經服務區,徐昊誠拐進去加了個油,順便買咖啡。
盛欽粵也下車,沒有走開,就站在車旁點了支香煙。
趙青染也下車,去了趟洗手間。
她補了點妝和口紅。
徐昊誠買了四杯冰咖啡,放到車上,見寧橙打起了鼾,不由多看了兩眼。
小腿被盛欽粵踢了一腳,警告意味明顯。
徐昊誠自認理虧,輕輕關上車門。
點了支煙,深吸一口,吐出煙圈。
日光還是很盛,徐昊誠眯著眼睛問盛欽粵:“你這次去杭州待幾天?”
杭州這一周舉辦全球經濟高峰論壇,盛欽粵受邀在列,還被主辦方安排了上台發表演講的環節。
這樣全球性質的論壇,一般參與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按理說該嚴陣以待的。
反觀盛欽粵,輕裝上陣,從容自若。
今晚有個中式宴會,算是這些大人物們提前齊聚一堂,坐到一起交流融彙。
接近傍晚的天色了,有要事在身的盛欽粵還站在這兒跟他這種無業遊民一塊兒在服務區裏吸煙。
若是被鏡頭拍到,又能拿來做文章,熱搜直接預定。
如果沒有兩年前的事,以徐昊誠的身份,當屬也被列為受邀對象之一。
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憑借對市場風向敏銳的判斷,一度將智能家居的概念引進到傳統的家具定製行業。
曾被同行定義為,將重新定義生活的天才創新理念。
後被一一驗證,徐昊誠提出的概念,正在主導著如今的生活。
他的天才,有目共睹。
盛欽粵說:“最多兩天。”
“歸心似箭啊。”徐昊誠這話說得意有所指。
“你經曆過熱戀期,應該能懂。”盛欽粵一反常態,第一次在徐昊誠麵前,直白地坦露他和寧橙的關係。
徐昊誠一支煙吸得索然無味,閉口不答。
半晌,他抬頭望了眼橘色的天空:“我會抽空和趙青染說清楚。”
盛欽粵斜睨他一眼,做什麼事都雷厲風行的人,碰上感情問題,扭扭捏捏,不像個男人。
或許正如寧橙所言,處理感情的問題需要天賦。
盛欽粵問他:“到底想沒想通?”
“一知半解吧。”
盛欽粵又問:“你這邊是什麼情況?”
“我應該找到了我的心結所在,應該是丟在了她不告而別的那一天。”徐昊誠失笑,用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剖析自己,“心裏裝的那個人,其實見一麵就能真相大白,有答案了。”
打從娘胎裏就認識的人,徐昊誠的話,盛欽粵聽懂了。
不成想,這個下作坯還要說得更透徹:“哈哈,已經硬不起來了。”
惡心誰呢。
盛欽粵帶了一絲存心,故意歪曲:“你才幾歲。”
徐昊誠跳腳:“我他媽說的是對著趙青染!”
說曹操曹操到。
趙青染從人潮裏走向他們,風姿婀娜,一顰一笑都是別人的風景。
盛欽粵先一步上了車。
轉頭去看寧橙,這隻豬睡得雷打不動,真好眠。
盛欽粵望著她安靜的睡顏,沒來由失笑。
坦誠地說,昨晚也沒折騰得太狠,怎麼就可以這麼困呢。
待二人分別上了車,徐昊誠壓低聲音,報了個酒店名,問他是不是直接將他送到那兒。
不到一小時,到了酒店門口。
就連徐昊誠這麼心大之人都看不過去了,笑問盛欽粵:“要不要叫醒她道個別。”
“不用。”盛欽粵回頭,又看寧橙一眼,眼裏的繾綣濃得化不開,故作輕鬆,“路上慢點開,到了給我電話。”
“知道,走了。”
他們定的是舟山希爾頓酒店。
寧橙自己都詫異,自己竟從上海一覺睡到了舟山,期間還將盛欽粵放在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