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很興奮,隻見他跑到一邊,嘴裏叼著隻飛盤又重新回到盛欽粵身邊。
盛欽粵蹲下,接過他嘴中的飛盤扔遠。
看得出,他們經常玩叼飛盤的遊戲。
盛欽粵對此是什麼樣的耐心寧橙不得而知,反正亨利樂此不疲,跑得氣喘籲籲了也還要繼續玩。
寧橙就站在他們身後,雙手環胸,認真看著他們玩。
直到盛欽粵扭頭,問她:“要不要陪亨利玩會兒?”
寧橙沒有猶豫就走上前,挨著盛欽粵蹲下,待亨利跑近,想去接他嘴中的飛盤時,察覺到亨利有微微的遲疑,她也不敢再有動作。
生怕遇上不熟又不講理的狗,突然失控。
說實話,寧橙心中有點忐忑。
盛欽粵見狀,對亨利介紹:“記住,以後她也是你的主人了。”
亨利跟主人一樣聰明,一點就通。
忽然卸下防備,朝寧橙揚了揚頭,獻好一般將飛盤往她身前拱。
寧橙不是見一隻狗愛一隻狗的,她雖然陪他玩著,心裏想的卻是寧噸噸。
這兩天,寧成禮每天都會彙報寧噸噸的情況,拍了很多視頻給寧橙交作業。
寧噸噸有寧成禮照顧著,寧橙放一百二十個心。
狗通人性,誰對他好,他便跟誰親。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寧橙後知後覺有些理解了,為什麼寧噸噸和盛欽粵總是親近不起來。
就像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兩個人,忽略和冷漠,是讓彼此難以靠近的最大利器。
寧橙蹲在落日下,精神有幾分恍惚。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單調的遊戲了,於是起身,找了個借口:“我進屋上個廁所。”
盛欽粵輕撩眼皮看她一眼,她正抬手理了理被風掃過的碎發,別到耳後。
落日映在她臉上,甚是好看。
後來的半個小時裏,寧橙沒有再去後院,盛欽粵也沒有回屋。
活像兩個人又暗自較上了勁兒。
吃飯時,盛雲海熱絡著氣氛,挑起了話題走勢。
多半是圍繞著寧橙打轉,問她是不是快生日了,又問她今年過年是留在上海還是飛去雲南之類的。
到底是年過半百,問的問題,全是盛欽粵想知道的。
寧橙一一作答。
她在盛雲海麵前,總有點做賊心虛一樣的謹小慎微,拿他當長輩,更拿他當盛氣淩人的老盛總。
無形中總有種低眉順目的乖巧。
在他麵前,寧橙不敢胡作非為。
吃完飯,又象征性小坐了會兒,盛欽粵才提出要回家。
到了家,寧橙有些疲累,想直接去洗澡。
家裏空空蕩蕩,之前寧噸噸在,他會製造出一些響動來。
但狗也會察顏觀色,寧噸噸大概是知道的,這個家的主人是盛欽粵。
每當盛欽粵在家時,他不吵不鬧,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寧橙今天才醒悟,這種感覺叫寄人籬下。
猶豫再三,明知很不應該,但還是有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寧崽去哪兒了?”盛欽粵出聲,打破寧橙的思緒。
幾天沒在家了,這會兒才想起來要問。
也大概,盛欽粵才想起來,這個家還有寧噸噸的存在。
他不重要到,甚至不值一提。
寧橙輕扯嘴角,說:“我朋友在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