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今日發現顧小姐時常去倚闌妝和雲知意，還有那南柯夢也去過一次。”
扶光躬身朝麵前男人雙手抱拳，不敢再廢話一個字。
之前出了差錯就被主子罰了整月的份銀，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可把他心疼壞了。
“南柯夢？”
“顧小姐應當是那日正午開業前就被掌櫃迎了進去，直到一更天，主子走後她才從偏門離開。”
聞君羨回想起那日自己同那南商在南柯夢四樓雅室縱談一整天，未聽說有哪位姑娘現身。
想到了什麼，聞君羨唇邊綻開一抹曖昧笑容，揮揮手扶光便識趣地退下。
顧知微啊，顧知微，真是小瞧了你。小小一姑娘家，居然能在玉京開上好幾家鋪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聞君羨也不知自己為何忽然心情大好，自從在南柯夢喝了那兒的白墮後，再無失眠之夜。
“姐姐，你確定你要穿這件衣裳？”
顧子衿看向一旁槐序手裏拿著的那件粉霞錦綬藕絲緞裙，眉間帶著些猶豫。若是往日裏也就罷了，可今日是宮宴，怎能如此花枝招展。
“你有意見？”顧子裳對著銅鏡裏的顧子衿剜了一眼，自己懦弱膽怯也就算了，幹嘛還拉上自己。
“子衿沒有，我隻是··”
“沒有就去好好打扮，別總是這麼一副樸素模樣，也不怕人家笑話我們顧家窮酸。”
顧子裳毫不客氣打斷顧子衿，語氣尖酸刻薄。
被親姐這麼一說，顧子衿就當自找沒趣，回自己屋子讓白芷墨笙給自己稍加打扮。
“四小姐今日可真是美豔動人，這走出去哪家小郎君都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柳姨娘跨入裏屋，正見顧子裳身著豔麗，麵色紅潤。
“那可不。”
顧子裳有些害羞，她還未記及，柳姨娘方才說的那些話實在有些不合適。但她卻並不在意，左右不過幾月她就成人了，到那時來顧家提親的人都得把門檻踩爛。
“可五小姐好歹也是你妹妹，切莫一時逞一時心氣，壞了姐妹感情。”
柳姨娘漂亮的遠山眉都有些擰巴，她不是沒聽見顧子裳訓斥顧子衿的話。可她知道顧子裳就是這般性子，改也改不過來。隻能平時多加勸誡，看看能不能把那性子磨平一點兒。
“好啦好啦，姨娘，我不想聽這些。”
見顧子裳滿臉不耐，柳姨娘也隻得收住口。她打扮齊整後，便帶著丫鬟去了老太太的鶴歸堂。
“我子衿今天倒是漂亮，怎麼平日裏總是那副打扮。”
顧子裳還未進去，就聽見老太太欣悅的讚歎。顧子衿，漂亮？老太太怕是老糊塗了吧。
顧子裳收起臉上譏諷，步入內室給老太太請安時，卻同顧子衿秋水含波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白淨小臉上略微塗了一層香粉，又擦了些胭脂。今日還綰了個淩雲髻，簪了幾隻顏色各異的蝴蝶流蘇簪並一紅寶石步搖，小小耳珠上墜著一對金折絲杏花耳環。
身著一蜜合色簇錦團花芍藥紋錦長裙，手腕上還戴有一琉璃月珠鐲。
雖配有好些首飾，但不顯得臃腫老氣，倒是透出幾分小姑娘家的嬌憨喜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