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秋回到客棧後,想著今日那位夫人竟然和顧北月有些淵源,不禁感歎這世界還真是小,她和顧北月還真是有些緣分,想著改日定要去顧家堡看一看,也許久沒有見顧北月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今日聽那位夫人說她兒子自幼患病,她便覺得說的是顧北月。
翌日,沈沐秋吃過早膳,來人稟報皇家別院有人求見,沈沐秋換了身衣裳便讓人進來了。隻見來人還是那日出來迎她的婆子,想來太妃身邊也沒有幾個可用的人,那被父王困在王府裏的張管事怕是她僅有的能用之人,隻是如今她來了,父王定然不會輕易把張管事放回來的。
這般想著那位婆子突然跪在沈沐秋麵前,誇張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開口“郡主,太妃不讓奴婢來,怕郡主擔心,但奴婢在太妃身邊多年,哪能不知道太妃的心思?郡主去看看太妃吧,大夫說太妃的病無藥可治了!”說完抬頭看沈沐秋的神色。
沈沐秋沈默了良久,那婆子心裏打鼓,這都京來的郡主果然不是好騙的,過了好一會沈沐秋才緩緩開口“前些日子太妃還安然無恙,怎的才幾日未見便這般嚴重了?可是你們這些人伺候不周?”沈沐秋貌似有些生氣的說,那婆子忙說“太妃身體一直不好,那日郡主走後太妃便不肯吃藥,這才……”。
沈沐秋心想這拙劣的演技真是和張管事如出一轍,這太妃想來是沒有別的法子了,想用親情討些好處,可父王那般恨她,怎會讓她如願。沈沐秋歎了口氣,心想若是這太妃安分守己,她也不是不能給她些好處,便是看在這血緣關係上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她不能再去煩擾父王。
想了一會沈沐秋開口“既然太妃有恙,我自是該去看望的,錦繡,去叫上李大夫隨本郡主去皇家別院”,錦繡忙應了一聲就去叫李大夫,這李大夫是端王府的醫官,沈沐秋出遠門,端王便讓李大夫也跟來了。隻見那婆子神色微微有些慌張,隨即又恢複正常,心想太妃就是死咬著說有病,大夫也不能說什麼。
幾人一起來到皇家別院,這次沒有等到錦繡去叫門,門房看見沈沐秋他們一行人忙把他們迎了進去,沈沐秋剛到正屋門前便聽見裏麵傳來幾聲急大的咳嗽聲,沈沐秋站住不動,裏麵又傳來幾聲,去叫沈沐秋的婆子忙說“郡主,怎麼不進去?”沒等沈沐秋開口,錦繡便生氣的說“郡主千金之軀,太妃不知身染何病,怎能貿然進去!”又轉過身對著沈沐秋說“郡主,不如讓李大夫先進去瞧瞧,您在外麵稍等片刻為好”,沈沐秋沒有說話,似是在考慮錦繡的話。
裏麵的太妃卻有些等不及了,忙開口“是秋兒嗎?我的秋兒來看祖母了嗎?”沈沐秋這才抬腳進去,那婆子看罷鬆了口氣,心想這郡主果然不好對付。沈沐秋來到屋內看著躺在床上的太妃,太妃也看見沈沐秋,忙要起身,起了好幾次卻是沒有起來,沈沐秋站在原地未動,那婆子看見忙跑過去扶著太妃起來,太妃麵色有些不虞,但未發作,忙喚了一聲秋兒,沈沐秋上前坐在了離她有些遠的椅子上。
沈沐秋開口“聽說太妃身體有恙,這臨安的大夫竟說太妃無藥可治了,榮安看著太妃臉色尚好,怎的會這般嚴重,定是庸醫誤診!”太妃忙捂住胸口咳嗽了一聲說“我這些年在這別院,清苦一些倒也無礙,隻是心裏總是惦念你的父王還有你,時常夜裏睡不著覺,身子也拖垮了,便是大夫不說,我自己的身體我也是知道的。”沈沐秋示意李大夫上前,沈沐秋開口“李大夫醫術高明,給太妃瞧瞧吧,莫要耽擱了病情”,太妃微微一愣便伸出手去。
李大夫沈默了一會,放開太妃的手,來到沈沐秋身邊說“太妃身子有些空虛,調理調理便好,無礙”,太妃有些不自然的看著沈沐秋,沈沐秋也並未揭穿她,隻是說“李大夫去開藥吧”,李大夫離開後沈沐秋看向太妃那張與父王無二的臉,歎了口氣。
隨即開口“太妃若是覺得別院清苦,榮安此行帶了些銀兩,可給太妃置辦些鋪麵,可讓太妃生活無憂,隻是太妃莫要再去煩擾父王!”太妃一聽沈沐秋服軟,忙傷心的說“秋兒,你也覺得是祖母打擾了你們嗎?我是太思念你父王了,他總不來見我,定然還是怪我,怪我年輕時傷害過他,可我沒有辦法,在那深宮之中,我隻有得寵才能保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