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幼跟隨在代善身旁南征北戰的杜度不同,尼堪卻是在努爾哈赤的庇護下長大,對終日裏板著一張臉的代善避之不及。
這名韃子很顯然是在用尼堪畏懼代善,不敢與其相見的舊事揶揄其行動遲緩。
\"哎哎,奴才話多。\"
那名韃子自是知曉多爾袞並未生氣,不由得陪著笑臉,連連點頭,隻要能讓多爾袞高興,他願意天天挨罵。
\"你這狗奴才。\"
\"不過大貝勒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因為談論到了代善,多爾袞也轉而將話題帶到了代善等人的身上,頗為認真的朝著身旁的隨從問道。
近些天因為努爾哈赤病重的緣故,他一直居住在汗宮中照料其父汗,也沒有心思關心代善等人的戰況。
不過是突襲耀州城,又是輕車簡從,應當用不了多久便能回返才是,不用像大軍出征那般,動輒便是耽擱十天半月。
\"還沒有,不過有四貝勒率軍從鎮江堡接應,想必出不了岔子,最遲明日便是能夠有消息了。\"
一旁的韃子聽到多爾袞問詢,也是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微微躬身說道,言語中倒是頗為沉穩。
這一次大貝勒率領的可都是國內最精銳的勇士,而且又不是奔著破城而去,若是依舊無功而返,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多爾袞又轉而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阿濟格還在府中酗酒?\"
自從明廷祖大壽率軍殺至赫圖阿拉城下,當著阿濟格的麵,將他們的母妃阿巴亥掠走之後,阿濟格便是終日裏以酒消愁,醉生夢死。
待到努爾哈赤回返之後,也是不出意外的解除了阿濟格的兵權,轉而交由杜度,阿巴泰,德格類等人。
現如今,老酋行將就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阿濟格依舊不肯走出府邸,探視努爾哈赤,頗有些父子二人不再相見的意味。
\"還是..\"
因為涉及到了多爾袞的胞兄,周遭的韃子回話起來也不再像剛剛那般隨意,遲疑了半晌過後,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哎..\"
聽得此話,多爾袞有些沒好氣的搖了搖頭,現如今父汗病重,其餘兄長又是領兵在外,正是\"壯大己身\"的好機會。
不說染指汗位,亦或者圖謀旗主的位置,多少分潤些許兵權總是不難吧?也方便日後失去了努爾哈赤的庇佑之後,能夠在大金國內站穩腳跟。
見多爾袞這般反應,在場的韃子皆是屏氣凝神,不敢就這個敏感的話題發表看法,免得無辜受了牽連。
踏踏踏!
正當氣氛有些冷肅的時候,遠處的曠野中突然傳來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引得眾人紛紛抬頭望去。
\"貝勒,尼堪小爺回來了。\"
周遭的韃子先是一愣,而後便是如釋重負的朝著多爾袞說道,心中感歎尼堪來的正是時候。
\"尼堪?\"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多爾袞的臉上並未有任何興奮之情,反而有些凝重,尼堪都鬧不住這般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