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校場中的士卒們也是逐漸有了嘩變的趨勢,高台上的眾人均是心中一沉,這便是通訊斷絕的弊端。
甚至有可能這些士卒口中的‘‘將主’’下達命令的時候,就是為了防止局勢進一步惡化,這才令他們原地待命,隻是如今營中亂起,卻也無從考證了。
正當高台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便聽得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猛然炸響:‘‘劉進,爾等放肆,還敢挑撥離間,想死不成?’’
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得一名臉上充斥著血汙之色的將校氣喘籲籲的衝進校場之中,衝著剛剛做聲的那名士卒便是劈頭蓋臉的幾個耳光。
‘‘將主!’’
見得此人出現,校場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嘩然聲,就連一些不隸屬於其管轄的士卒也是紛紛起身行禮,臉上滿是喜色,唯有那名被稱為‘‘劉進’’的士卒捂著自己漲紅的臉頰,一臉茫然。
這不是將主的原話嗎,讓他們不要盲目聽命,以防為奸人所用,怎麼還挨了幾個耳光呢?
沒有理會一片嘩然的士卒,在眾人的注視之中,那名身材魁梧的武將急匆匆的行至高台之下,仰頭朝著上首的徐允楨拱手說道:‘‘回稟大人,根據卑職調查,早些時候有人從營中散播謠言,隨後便是有人趁亂生事,引得兒郎們人人自危。’’
果然如此!
默默點了點頭,上首的南京守備徐允楨臉上露出了一絲了然之色,看來盲目待在校場之中,怕是收效不大了。
不顧身旁親兵的勸阻,徐允楨急匆匆的下了高台,行至那名武將之前,不容置疑的說道:‘‘自報家門。’’
隻是一愣,那名武將便是麵色漲紅的躬身行禮:‘‘南京大營左掖武臣塗天見過守備大人!’’
‘‘即刻約束麾下士卒,與我一同收攏士卒,穩定軍心。’’
種種的拍了拍身前武將的臂膀,徐允楨便是步履匆匆的朝著校場之外而去。
雖然麵前這名叫塗天的武將也沒有完全洗清其身上嫌疑,但相比較那些不知所蹤的武將,無疑是其更加可信。
‘‘兒郎們,南京大營有奸人犯上作亂,正是我等立功之時。’’
‘‘跟在本將身後,保護守護大人!任何人不準靠近!’’
‘‘為陛下盡忠!’’
及至徐允楨走出好遠,臉色漲紅的塗天方才反應了過來,胡亂將臉上的血汙一抹,便是歇斯底裏的朝著周圍驚疑不定,盯著自己的士卒們吼道。
這南京大營,似自己這等‘‘忠心耿耿’’的武將不在少數,但自己卻是占據了先機!
今日過後,如若守備大人論功行賞,自己當名列榜首!
‘‘為陛下盡忠,保護大人!’’
驟然響起的呼嗬聲中,有人神色殷切,有人緊張,也有人茫然。
但不管心中作何感想,眾人均是默默的拿起了手中的兵刃,跟在塗天的身後。
沒有人敢出言質疑,剛剛塗天那殷切的態度已是說明一切。
封妻蔭子,就在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