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紅著眼看著客人離去,招手讓孫水娟進來辦公室。一本正經的講著店長的工作範疇,其中很重要的是參與應酬。表示自己欠了剛才那個老板幾輛車的款子,實在沒辦法過幾天想讓她作陪喝頓酒。
老板拿出了一遝錢,和一個在海報裏那種漂亮的名牌月牙包,要送給她。心裏想著,男朋友現在沒了收入,老板一再保證僅僅是應酬,水娟也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一個雨夜柱子穿著雨衣,開著折疊小車。在大酒店門口的車棚裏,等候需要代駕的客人。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柱子興奮的迎了上去。堆笑的臉突然就垮了下來,水娟濃妝豔抹麵色潮紅的被男人摟著腰。
男人大腹便便頭發稀疏,水娟奉承的跟男人調笑著。細柔的腰肢上,纏繞著男人粗壯的手臂,滿是黑毛的手搭在翹處。水娟,如水的眸子閃動光澤,嘟著嘴拉開男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轉頭看到了柱子他臉上黑下紅,握緊的雙拳不自知的抖動著。碩大代駕標誌的雨衣滴滴答答的淌水,他臉上也都潤著,不知是雨水、汗水還是淚水。
男人醉醺醺衝著柱子叫道:“小夥,做不做生意啊?”時不時還祿山之爪。她愣了楞神推開男人,站到一旁,男人瞪目猙獰道:“給老子過來。”把水娟狠狠的抱在懷裏,搶著就要吻她。
柱子實在是忍不下去,拎起男人的後領。將他拽到地上,對著麵門就是幾拳。一旁的水娟傻了眼不知做什麼好,男人的朋友們衝了上來,架住了柱子。
男人緩緩的站起來眼睛發紅,晃了晃腦袋,一腳蹬在柱子的小腹上。抓著頭發,劈裏啪啦來回摑掌,沒幾下鼻血溢出臉都腫了。軟軟的倒了下去,一群人拳打腳踢了好一陣。酒店的夥計上來勸了好久,男人不解氣薅起柱子的頭發,丟在外麵冰冷的濕地上。
柱子仰麵躺在地上,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耳朵裏嗡嗡作響,劈裏啪啦的雨滴聲和人們的怒罵聲震動耳膜。嘴裏腥腥的,心髒像是被用力絞的毛巾,疼的他佝僂起來。渾身沒有力氣,哪哪都疼,處處都酸。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一陣酸痛脹的疼,完全睜不開了。腦子裏昏昏沉沉,突然脊背被鞭抽似的火辣辣。腦袋被猛的踩了幾下,完全失去了意識。
發黴的氣味和潮濕的床墊,他知道自己在出租屋裏了。習慣性的向水娟的方向摸了摸,隻摸到了一遝錢。柱子驚坐而起,小小的房間裏他孤零零的一個。支撐著半爬半走的下了床,水娟的東西都沒了,就像她沒來過一樣。
水池裏蔫了的菜浸在水裏,水龍頭滴滴答答流著。柱子眼淚迷了眼鼻涕塞了鼻,缺氧的跪倒在地上,失力側臥下來。慟哭悲切痛徹心扉,不顧傷痛的捶胸頓足。
雖是痛苦至極,喉嚨裏卻卡住了,是發不出一點聲音。斷腸的疼卻像這屋裏的黴味一樣揮之不去,額上的青筋爆起來感覺自己都快炸裂開了,連呼吸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