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曾說:“音樂需要尊重,需要儀式感…”
鋼琴黑色的漆,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彩。
我打開鋼琴,輕輕的撫摸每一個按鍵,從低到高,慢慢的回蕩耳邊。我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神逐漸堅定,找準了位置,將左手放了上去,然後是右手,很安靜……
我突然間,左手下沉,發出了“當”的一聲,這架鋼琴發出的聲音,隨後我的左手開始跳動飛快,發出一連串“嗡嗡嗡…”的聲音,從虛幻到真實,就像是一群大黃蜂展翅急行……
《野蜂飛舞》,當初看老師如幻影般的雙手上下飛快,感到非常炫酷,卻也成為我那些年的噩夢……
雖然短暫42秒鍾,但是已經成就了一個輝煌的瞬間。店裏的幾個客人很詫異,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這裏,隨後掌聲響了起來。
“《月半小夜曲》,謝謝!”
安安靜靜的,伴隨著輕柔的音符彙成一串淡淡的憂傷旋律,如白衣女子在月光婆娑下,輕輕的邁著舞步……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隻遺留 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隻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仍在說永久 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如男子倚窗而臥,月光透窗而入,輕輕訴說著遠方的思戀,記憶無聲無息回蕩,無處話愁腸……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這月兒 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 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 我的渴望 直至以後……”
琴聲停止,女子躺臥月光下,臉上一片淒然;男子無聲歎息,低頭默然。
紅豆生南國,唯愛最相思,情如夢,亦幻亦醒亦默然!
一曲唱完,琴聲已停。台下掌聲熱烈一片,不知不覺間,酒館裏已經坐滿客人,或許因為避雨而流落這裏,倒是最初的那幾位客人已然消失不見。
我起身微笑的下了台,回到原來的卡座坐下。其他人歡聲一片,隻有身邊的張楚楚笑容有些勉強的緊緊抓住我的手,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她瞬間的擔憂和茫然,和眼角旁的殘留的一絲淚光……
沒放心裏去,以為是音樂帶來的感傷,我溫柔的拍拍她的手背,用微笑給予安慰。
林雲夫婦對我舉起酒杯,徐惠凝笑著說:“阿橋,你什麼時候會鋼琴的?以前隻聽你和說過你歌唱得好聽,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看不比哪些大師和明星差。”
“對呀,對呀!”許曼麗這安靜靦腆的女孩,或許因為酒精的作用,也顯得比較大膽了些。
她也舉起酒杯對我說道:“以前隻聽曉光說他的兄弟林橋有多厲害,我不是很服氣,直到今天才真正見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