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是等到馬車快回到謝家的時候才緩過神來的,謝朝陽早就緩過了情緒,又變成了那個乖巧聽話懂事的女兒。

譚氏無心卻管自家女兒的變化,剛下馬車就先盡量放轉了語調摸著謝朝陽的頭發溫聲道:“你別多想,阿娘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她以為朝陽對林青鸞起了芥蒂是因為此事謀不平。

謝朝陽沒了在解釋的心,隻低眉順眼的說了一句:“我等著阿娘。”

某種程度上,謝朝陽其實跟林青鸞很像,林青鸞被沈宜君傷害了一次,就立刻封鎖住了自己的心,再也不愛沈宜君。

謝朝陽也是,她鼓起勇氣訴說自己的不滿,在她看來罪魁禍首是林青鸞,而不是父親,這時候應該去找林青鸞才對,在對待譚氏時也失了一點敬愛之心。

等到譚氏殺到謝世安書房的時候,謝世安並未在書房。

他在書房練劍,一身白衣,仙氣飄飄,一如她剛見他時那般美好。

譚氏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等到謝世安將劍練完後,她才上前喃喃自語道:“世安。”

謝世安早就知道譚氏來了,隻是手中的劍沒練完,並不想在此時放下劍去叫她。

等到劍練完聽到譚氏的呼喚,他才道:“怎麼了?”

布滿汗水的臉就這麼在譚氏的眼前放大,一身白衣配上一個黑色腰帶,即使人到中年,身姿依然挺拔。

她問:“為什麼挑撥朝陽跟青鸞?”

謝世安挑了挑眉,剛練完劍不能立馬坐,所以他在原地調了會息。

等到息氣全部調完後,他才看向正站在一旁等他回話的譚氏。

譚氏也不著急,等他全部弄好再說。

謝世安道:“青鸞是我的侄女,朝陽是我的女兒,我為什麼要挑撥他們倆個?”

譚氏看著他,隨後走上前去,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

本來倆個人一遠一近,相得益彰,這會一上一下,倆人似乎卻又相隔甚遠。

謝世安本來就高,在譚氏坐下後隻能低頭望著她。

譚氏則是仰起頭,道:“朝陽說在她小時候你將她喜愛的東西盡數給了青鸞。”

“原來是這事..”謝世安輕笑出聲,隨即也走在譚氏身旁坐下。

這下倆人的位地位差不多,一個不用抬頭,一個不用仰頭。

“我給朝陽求了一門親事,她不樂意。”

親事?

譚氏側過臉看著謝世安。

謝世安繼續道:“朝陽不小了,原本打算同你商量的,誰知你這段時間忙裏忙外的,幾乎沒有時間,我就想著先問問朝陽的意見,再去問你。”

譚氏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人,哪怕此事涉及到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她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人。

她問:“親事不親事這是以後在討論的事,現在我們要說的是為什麼挑撥朝陽跟青鸞之間的關係。”

謝世安嗤笑出聲,早知道當初學林仲元娶一個滿心眼裏都是他的女人好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女人雖然也是滿心眼裏都是他,但是還夾雜了太多的東西,能分給他的位置怕是隻有一半,遠不如周書玉全部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