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鸞是她的侄女,她最清楚她有幾份本事了,朝陽鬥不過她。
整個謝家都鬥不過她。
謝朝陽抬眸,擦了擦眼淚,在譚氏快要全部踏入房門的那一刻高聲道:“阿娘。”
丫鬟自覺地退下,門衛也被譚氏趕剛盡數撤退。
她給她保留了最後的體麵。
“我是朝陽家的女兒,祖父給我取名為朝陽是犯了大忌諱,可我的名字依舊上了族譜,這是為什麼?”
“阿娘,我家世不輸林青鸞,容貌也是不分上下,女兒不願意此等家世每每見到表姐都要磕頭下跪,我生來就是做人上人的,而不是做一個卑微乞討的世家小姐。”
譚氏聽到了,她走進去把門用力關住,任由謝朝陽在門外哭的泣不成聲。
門外門內兩個世界,卻是相同的兩個人。
不同於謝朝陽哭的梨花帶雨,譚氏哭的隱忍而克製緊緊的貼在門後,聽到門外的起身動作才漸漸收下眼淚。
朝陽,祖父給你取名為朝陽,是因為在祖父祖母的感情裏,朝陽等於寶貝。
是整個謝家隱秘的話語,是在告訴眾人,這是我們朝陽家的寶貝,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去。
我們的小寶貝,要快樂無憂才好,要健健康康才好。
林青鸞剛準備跟李衡思繼續解釋的時候,就見白芷進來拿著一封未拆封的信條,說道:“謝家主母送進來的。”
林青鸞聽到譚氏送來了帖子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道:“知道了。”
她沒了在跟李衡思解釋的心,李衡思跳下床,說道:“解藥給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林青鸞恩了一聲,讓白悅去送李衡思。
自己則趴在窗台上,看著屋外的景色,白雪皚皚,她伸手想接住雪花,可是屋外有屋簷擋著,她的手無法觸碰到雪花。
“白芷,人真的可以為了利益傷害骨肉至親嗎?”
白芷沒有享受過親情,她搖搖頭:“奴婢不知道,但是奴婢知道當初的嬸嬸將我賣入太子府的時候,也是有親情在的,畢竟那時候青樓給的價格高於太子妃,可當奴婢成為了一等大丫鬟以後,奴婢又覺得沒有親情的,嬸嬸三番兩次的托人找奴婢要錢,還想讓奴婢幫忙把哥哥安排進來當個總管,奴婢拒絕了以後,嬸嬸托人來罵了奴婢七天七夜,奴婢覺得那應該也是沒有親情的。”
林青鸞並不接話白芷,她嘴角勾了勾,想笑又不想笑,眸光一直望向屋外的白雪。
在白芷都等到以為林青鸞睡著,準備給她蓋個薄毯時,林青鸞才輕聲吩咐道:“譚氏的帖子不必再送進宮來了。”
譚氏。
白芷道:“奴婢知曉。”
到底是朝陽小姐寒了小姐的心了,如今連舅母都不喊了。
譚氏的帖子一二三在二四的被打回去,她靜靜的望著桌子上那堆積的帖子,苦笑。
“你不會原諒朝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