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輕塵,目前已近三十六、七,當時應該還是年輕小夥子。
“難不成,你也去盜墓了?”杜杯停眼神往木架上的武功秘籍瞅了瞅,示意道,“這些就是你盜來的東西?”
喬輕塵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怎麼說呢,此事說來也巧。
甚至可以說,我能將這些武功秘籍拿到手,純粹是走了狗屎運氣。”
喬輕塵拍了拍手上的武功書冊,滿臉得意。
“你猜的沒錯。
這些武功,的確都是出自那一處地底大墓之中。
但並非是由我盜來。”
見杜杯停不解,喬輕塵便解釋道。
“那個時候的我還年輕,尚未加入城內的幫派。
為了給家中老母賺治病的錢,在一個小鏢局裏邊混,一天到晚都在幹著跑堂的活兒。”
跑堂,這是泰元城這邊地域的方言話。
指的是散活的意思。
散活是鏢局裏隻允許一人接下的活兒。
不僅時間耗費長,而且多數都要往城外的方向跑去,蘊藏一定的風險。
不過,幹散活的人能拿到的錢可一點都不少。
通常隻有那些時間充足、急需錢財且不怕死的人,才會去幹。
“有一次,我正好接到一個活兒,去城外的一處小山莊,給人捎信去。
可當我到了那個山莊後,你猜我瞧見了什麼?”
述說起自己往日的光輝事跡,喬輕塵滿臉的亢奮。
還沒等杜杯停回話,他就一拍手掌。
“是盜墓賊,那一幫率先將墓地發現,並對墓地進行首次盜竊的盜墓賊!
足足有七個人!
那七個人的臉可以這麼說,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當時白虹教可是將這七人的樣貌做成懸賞令,貼在城內的大街小巷中,我天天見著。
而且,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是大包小包的。
還專門有兩輛馬車馱扶著些貨物,皮布蓋上,捆緊的牛皮繩扯得繃實。
我一眼就瞧出這是從墓地盜出來的好貨!”
“所以,你對他們下手了?”杜杯停上下打量喬輕塵一番,餘光瞅了眼他手上的武功頁麵。
正呈現出一個人,左步斜行,右步後壓,目視膝位,伏身如猛虎般,背部肌肉如同手臂粗細的虯龍般凸起交纏,型勢凶戾。
而下方,則是三行細小的文字注解。
“這些東西,都是你從他們身上弄來的?”
“怎麼可能?
那時候的我隻有自己一個人,而且還不會武功。
對麵七個大漢長得凶神惡煞的,我哪敢對他們下手?
更何況,他們可是第一批從墓下取貨上來的人,身上的好東西怎麼可能隻有這麼些?”
喬輕塵搖搖頭,說話間一頓,“不過,你這話倒也不是完全沒說對。
這些東西,的確是從他們身上弄來的。”
“你的意思是?”
“我的確忍不住動手了。
不過,是隻對他們七人中的其中一人下了手。”
喬輕塵挑著眉,思索起往日的事情起來。
“當日我來到那個小山莊,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好從驛站離開,似乎要前往什麼地方。
他們是從大墓裏第一批出來的人。
作為首批盜那一片大墓的團夥,我琢磨著這些人身上的好貨定然是不少.如此好賺取錢財的一個機會,我豈能隨意放過?
於是,經我再三考慮過後。
我便決定隨行跟上,瞅瞅有沒有撈一批貨就跑的機會?”
喬輕塵說著,眼角斜了眼杜杯停,麵露驚詫,“沒想到,還真讓我碰著了。”
“我跟了差不多一天半的時間。
當時我記得好像才剛入夜不久,他們就地在一處山嶺土坡上紮的營。
晚上吃的東西,是林子裏抓來的蛇。
有兩個家夥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是吃錯了東西,鬧肚子了。
往附近的林子裏鑽了好幾趟。
而其中一人,是個瘦家夥,身高跟我差不多。
外表看上去也就比我壯上一些。
正好距離我不到幾十丈的距離,而且他後背還掛著過鼓實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