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靜安,出生在東北的一個農村裏,從小我就是體弱多病,動不動就發燒感冒,去診所我瞧不出什麼來,最嚴重的那次我持續燒了三天,聽爸媽說,那次真的覺得我要不行了,好人這麼燒下去都難辦,更何況是半大的娃娃。
那時候東北這邊出馬的特別多,誰家有什麼事兒都興去請看事兒的瞧一瞧,但是我爸媽一直都不信那一套,覺得是騙人的。
直到鄰居家的王嬸兒看不下去了,過來拉著我媽說道:“孩子這肯定是衝到啥了,去請南屯的老李頭來看一看,立立筷子,再砍上幾下,指定好使,我家小旭去年就是這麼被治好的,老李頭可神了!”
當時我爸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去請了老李頭過來,老爺子看了看當時燒的幾乎昏迷的我,立馬拿出來自己的家夥事兒,嘴裏嘟嘟囔囔的唱著幫兵決,請自家老仙上了身。
沒一會兒,周遭的空氣變得涼颼颼的,老李頭的模樣,也有一瞬間的模糊,那雙眼,也變成了豎紋,像是一條蛇的眼睛,審視著躺在炕上的我。
他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然後瞬間睜大了雙眼,像是被眼前的我給震驚到了。“沈老弟,你和弟妹拿著濕毛巾在孩子的身上多擦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再回來。”那老李頭交代完這一句話之後,就急匆匆的轉身向院外走去。
我爸媽聽著老李頭的話,拿著濕毛巾在我身上擦了又擦,幫我降溫。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老李頭急匆匆的趕來,手裏還拿著一塊巴掌大的,黑的通透的東西。他招呼著我爸媽將那東西磨成粉,加了水之後和成糊狀,薄薄的塗在了我的身上,剩下的一小塊穿了個紅繩,給我戴著。
神奇的事兒發生了,本來渾身滾燙的我,身上塗了那個粉糊糊,竟然奇跡般降了溫,從昏迷中也醒了過來,開始哇哇大哭。虛弱的身子也有了勁兒,開始撲騰起來。
本來爸媽對這老李頭都沒抱有希望,此刻看見大哭的我也不禁驚喜起來,媽媽更是喜極而泣,哽咽的說道:“哭了好,哭了好,妞子終於有力氣了。” 爸爸也是紅了眼眶笑著看著我。
“老李大哥真是神了,以前我兩口子不信這一說,今天真是開了眼界,太謝謝你救了我家妞子,這100塊錢你別嫌少,好好回去給老仙家上上供,受累了。”我爸將幾張皺皺巴巴的零錢塞進老李頭手裏,當時我爸一個月才賺200多,這一百塊可是半個月的生活費。那個年代的人賺錢都不容易。
“沈老弟啊,這錢我不能要。你這妞子的病我可治不了,我也隻是打打下手,主要還是這東西的功勞。”老李頭指了指我脖子上戴的黑色墜子,看了看我媽,又看了看我爸,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弟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我爸狐疑的跟了出去,兩人在院子裏低聲說了些什麼,送走了老李頭,我爸臉色不太好的進了屋子,跟我媽說:“老李大哥讓我們家立一個保家仙,每天早上要上香,逢初15還有重大節日大供,咱家妞子才能慢慢的好轉”。
“那李大哥咋不直接說,給你叫出去幹啥?”看見我爸不好的臉色,我媽有點懷疑的問道。
“這是我們老爺們兒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一會兒去縣裏看看把東西買回來。”說著我爸就騎著大二八去了縣城置辦立堂口的東西。
從此以後我們家院子裏的倉房就收拾出來用來立堂口,上麵寫著柳北堂之位,每月有條不紊的供著。
好在我慢慢的好轉過來,一天比一天有精神。爸媽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沈靜安,希望我以後踏踏實實,平平安安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