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喝了他的藥之後楚慕言果真安靜下來,漸漸陷入沉睡。
邊收拾藥箱,艾瑞克邊哼哼唧唧:“能開的玩笑我不會放過,但是不能開的我也不會隨便開,若是這女人是別人,我自然是無所謂了,可她是楚少安的女兒。怎麼說你都是我兄弟,雖然常常是有福你享有難我當,但我也不會設計你陷入一段沒有結局的感情裏。”
“相愛相殺什麼的,這種戲碼在現實中上演可是會出人命的。”
艾瑞克收拾好自己的寶貝藥箱,他就徑直上樓了。
他最後的那句話,聲音很輕,可他知道,容閻是一定聽得見的。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相愛相殺?和一個小女孩?嗬,開什麼玩笑。”容閻絲毫未將艾瑞克的話放在心底,而已經在樓上的某人卻望著樓下的一幕,搖頭。
容,我可是提醒過你了,千萬……千萬別重蹈我的覆轍啊。
這一刻的艾瑞克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他臉上哪還有半點的玩世不恭,雙眼彌滿了不為人知的噬心苦楚。
樓下,容閻看著沉睡中依舊緊蹙眉頭的女孩,他不自覺伸手想要撫平她的眉頭,當指尖快要觸碰到女孩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容閻猛然縮回手,他腦中回蕩著艾瑞克最後那句話,臉上失了一向的冷靜。
他對楚慕言隻是出於同病相憐的同情,僅此而已。
容閻心中如此解釋,他也確定自己相信這個解釋,而當視線落在楚慕言臉上的時候,卻多了幾分隔閡。
他對她的責任,僅止於保護!
容閻靜靜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耳邊卻響起了手機鈴聲,他睜眼,看到楚慕言手中緊捏的手機屏幕亮了。
上麵顯示著三個字,莫叔叔。
是莫清平。
想來,他應該是通知楚慕言父親的事情。
手機鈴聲又響了一會兒,原本沉睡中的女孩漸漸不安起來,像是隨時都要清醒過來的模樣。
容閻拿過手機,直接按了靜音。
楚慕言,好好享受你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吧,以後,可不會有這樣平靜的日子了。
“爹、爹地……”睡夢中,楚慕言不安的揮舞著手,容閻拿著薄毯想給她蓋上,卻被她抓住了手,“爹地……”
容閻試圖抽回手,可楚慕言抓著自己緊緊不放,視線落在睡容稍微安寧些的臉龐上,他並未抽開自己的手。
他將這一切,全部歸咎為自己的不忍心。
翌日
空蕩的房子回蕩著高跟鞋落地摩擦的噠噠聲,本就睡眠很淺的容閻猛然睜開眼,他冷眼掃向樓梯間。
昨日的女人扭著細腰下樓,身形妖嬈。
女人到了容閻麵前,她哂笑看了眼容閻被人抱著的胳膊,又很是輕蔑的瞥了眼沉睡中的楚慕言。
“喲,怪不得你對我的挑逗毫無興趣,原來,你喜歡這麼嫩的啊。”說著,女人還風騷的撩了撩頭發,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容閻淡淡收回眼,他看了眼依舊睡得香甜的楚慕言,抽回手。
整整一夜,他的手臂都維持著一個姿勢,如今已經麻木了,甩了甩手,胳膊的酸麻感才褪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