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時，老管家拿著外套替她披上，又一臉沉痛的望著床上的綁帶屍體，“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老爺的肢體都嚴重損壞變形，這是醫生和入殮師給老爺包紮的，至少，老爺能完完整整的走。”
“爹地他……他走的前幾天心情……怎麼樣?”
老管家歎氣，“楚氏出現問題之後，老爺連續幾天幾夜都沒回家，奔波在公司和銀行之間，隻可惜……還是沒能夠挽回大局。”
“那時候，爹地一定很著急吧，公司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卻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康爺爺，我當初是不是不該堅持出國留學，若是我留在爹地身邊的話，也許今天一切都不會發生。”
就算楚氏破產了，有她在爹地身邊陪著，爹地絕對不可能會選擇輕生這條路。
楚慕言麵色呆滯，她整個人陷入深沉的自責之中。
“小姐，你別把一切事情往自己身上擔，老爺那麼疼愛你，他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是啊，爹地那麼疼愛我，而我卻……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楚慕言神色呆滯，喃喃自語。
一旁的老管家擔心不已，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能求救似得望著莫靖宇。
“康伯，你先出去吧，我會陪著小言的。”
老管家深深的望了眼楚慕言，眸底滿是擔心，他感激的朝著莫靖宇點了點頭，這才退了出去。
房間，十分靜謐。
若不是冷氣運作的聲音稍微有些大，恐怕莫靖宇和楚慕言兩人的呼吸聲都會聽得一清二楚。
莫靖宇始終站著，一雙溫柔的眸子緊緊落在楚慕言身上。
眸底，有擔心，有心疼，還有……深深隱藏的愛。
現在的楚慕言，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一般，她不哭也不鬧，神情恍惚，現在的她一點都不真實。
他寧可，她撕心裂肺的哭，也不願看到她現在這樣子。
房間的冷氣很低，即便是身上加了件大衣，莫靖宇還是覺得有些冷。而楚慕言，她雙唇明明都已經凍得有些發紫了，可整個人還是維持著先前的模樣，一動不動。
莫靖宇歎了口氣，他蹲在楚慕言身前，將她攬入懷裏:“小言，你絕對不能崩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做，至少，你要讓楚叔放心的走。”
“靖宇哥……”
“恩?”莫靖宇輕聲應著。
“以後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楚慕言的聲音很低，低得讓人聽著覺得不太真切。
莫靖宇心疼的將她摟緊了些，“小言怎麼會一個人呢?小言有我，小言還有康伯，我們會一直陪著小言的。”
“一直……嗎?”
楚慕言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莫靖宇隻以為她傷心，也沒察覺到什麼，他承諾著，“一直。”
可當楚慕言毫無聲息的軟在他懷裏，他才察覺到不對勁了。
“小言?小言……康伯，馬上通知醫生過來……”
莫靖宇的聲音越飄越遠，還未完全失去意識的楚慕言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隻覺得好累，好想就這麼睡著，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