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言湊到晏卿洲的臉龐,仔細觀察著被自己打到的那半邊臉。

卻也沒瞧見任何痕跡——確實不該有任何痕跡,即便晏卿洲現在的修為壓抑到了金丹期,但作為本身已經出竅期的修士來說,肉體強橫本就是根本。

更別提即便是金丹期修士,也不應該是謝妄言一個巴掌扇得動的。

或者不如這麼說,這倆人能被他打臉,他人卻又完全沒受傷,已經是對方收手的後果。

“……好像沒受傷。”謝妄言上下打量著晏卿洲的那邊臉頰。

晏卿洲低垂著眼,“隻是有些疼罷了。”

“……”他這話倒是讓謝妄言心底又愧疚了幾分。

想要從乾坤袋裏掏出什麼丹藥,卻又被自己窮笑了——

他一個窮鬼哪有什麼丹藥能贈送給晏卿洲的。

於是他隻能訥訥道,“你還是離我遠點。”他看著自己的手,“我現在可控製不了我自己。”

葉淮淵聞言再次幸災樂禍起來,看著晏卿洲頗有種“你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思。

謝妄言說到這兒,也看向了一旁的葉淮淵,“你也是。”

“行。”葉淮淵舉高手,能看見晏卿洲吃癟,他離遠點也無所謂,“我離你遠點。”

他站在一旁想看看晏卿洲還能有什麼小花招,就見晏卿洲輕輕搖頭,“無妨。”他還抓著謝妄言的剛剛“作案”的手腕,“這裏危險,還是一起安全些。”

他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隻是牽著謝妄言手腕的動作還不夠保險,骨節修長的指尖攥住了謝妄言的手指,幾乎與他十指緊扣,他抬起了被自己牢牢攥住的那隻手,“這樣就行。”

謝妄言被晏卿洲攥住手指的時候,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往後退一些。

然後卻發現晏卿洲的力氣大得出奇,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指節與對方的手指牢牢貼合在了一起。

興許是擔心他再次甩人耳光,晏卿洲的手抓得很緊。

對方的體溫本就偏低一些,興許是因為對方身量夠高,又或許是因為關於晏家混有龍血的傳說是真的,晏卿洲的手指不僅修長,骨節也更分明一些。

對方攥得緊了,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被對方的骨節磕得不舒服。

謝妄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晏卿洲表情裏帶著疑惑,“怎麼了?”

“……”他總不能說,這樣牽手太GAY了吧!

謝妄言盯著自己被晏卿洲抓住的那隻手。

對方的手比他顯然更大了一些,膚色雖然白皙,但卻呈現暖色,抓住他手的時候,近乎能夠包裹住他整個手掌。

莫名的謝妄言盯著倆人握住的雙手,心底升起了些難言的羞赧感。

他難以形容這種奇怪的情緒來自於哪兒,卻也隻能避開目光,然後咳嗽了下,“沒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就發現葉淮淵抱臂站在一旁,臉上沒有表情的葉淮淵倒是給了謝妄言一些原著中的印象。

眼見著對方的視線對準了自己還空閑的那隻手。

他猶疑地舉起自己那隻還算空閑的手,“……你也想牽手?”

晏卿洲目光沉沉地看著葉淮淵。

葉淮淵聞言展顏一笑,“那當然。”

“我們不是好哥們兒嗎?”他靠近謝妄言,和晏卿洲一樣與他十指交握,“你和晏卿洲都牽手了,我當然也不能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