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這屋子裏常年隻有兩個人的緣故,他家裏的餐桌不大。
走過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坐在謝妄言的身邊。
“說來聽聽看。”
金川烏就把他們看恐怖片,然後謝妄言答應陪自己回家,最後又反悔的事情說了一通。
桑梧洺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謝妄言,“怎麼突然要回去?”
“是我打擾到你們年輕人了嗎?”
謝妄言立即抬頭看向桑梧洺,“不是。”
但或許他也沒想到桑梧洺一直在看著自己,對視之後他又不自在地看向了桌麵上的飯菜,“……隻是想起有個快遞沒拿。”
桑梧洺失笑,看來謝妄言是真的不會找借口。
見金川烏還要說些什麼,他拿起筷子,“吃飯。”
“不說話了。”
……
餐廳手藝很好,如果是往常謝妄言大概會大加讚賞,但現在因為桑梧洺就在身旁的緣故。
他莫名就覺得拘謹。
甚至在吃了一碗飯之後就道,“我吃飽了。”
金川烏抬頭,“你真吃飽了?”
“你平時可不是這個飯量。”
“……”他遲早要毒死金川烏。
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先離開餐桌罷了!
桑梧洺此時也正好放下筷子,“我還有些工作,先離開。”
他看向金川烏和謝妄言,“如果還有想點的,讓金川烏點就行,記在我的賬上。”
說完他便推開椅子離開。
莫名,謝妄言腦袋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桑梧洺是看出了自己的拘謹和不自在,所以才會突然離開。
他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有些糾結地咬著筷子尖。
他要怎麼說,其實他也不是討厭桑梧洺,也不是害怕對方,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很緊張。
有點手足無措。
“行了,我舅走了。”金川烏樂嗬嗬的,“我再給你盛一碗飯,別不好意思,我們誰跟誰啊。”
……
這麼一打岔,謝妄言也沒了回去的意思。
金川烏家裏當然有客房,但他看了那破電影,晚上又開始害怕起來,非要讓謝妄言和自己待在一起。
於是謝妄言幹脆在他的床前打了地鋪。
原本金川烏說自己睡在地上,謝妄言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躺在地鋪上表明這就是自己的地盤。
此時已經是夜裏11點,不多一會兒謝妄言就聽到了金川烏那均勻的呼吸聲。
原本他還沒那麼害怕的,可當對方睡著之後,他腦袋裏忍不住開始回憶今天看到的電影劇情。
越是告訴自己別想,越是腦袋裏的畫麵變得更清晰。
尤其是他在地上打地鋪,一轉頭,就看看到黑漆漆的床底——更是恐怖。
謝妄言實在受不了,他準備爬起來幹脆去客廳裏坐一會兒,也好過待在這個房間裏。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走出去,準備找點水喝,然後就發現了穿著睡袍,往杯中倒酒的桑梧洺。
似乎沒想到謝妄言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桑梧洺表情有些驚訝,“還沒睡?”
“……嗯。”謝妄言站在島台的一側,看著桑梧洺杯中的冰球,“桑叔叔也沒睡?”
桑梧洺看著暖黃色光線下的謝妄言。
他沒帶睡衣,所以隻能穿金川烏閑置的T恤和褲衩。
桑梧洺的目光在謝妄言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些失眠。”明明應該十分困倦才對,但他卻完全睡不著。
“金川烏呢?”
“已經睡了。”謝妄言道,他繞過島台,去拿冰箱裏的礦泉水。
桑梧洺沒問謝妄言為什麼不睡,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看著謝妄言打開水喝了一口,然後詢問——
“睡不著的話,和我一起看電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