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在看到自己全身的樣子時,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冒了出來:
自己現在就是一棵樹的狀態,那怎麼會看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情況。
正當林淵思考時,一道溫和儒雅的鳥叫聲傳來,林淵下意識地將視角轉過去,然而,身旁空無一人,隻有一隻全身羽毛青藍相間的鳥正站在他的一段枝丫上。
這隻鳥周身氣運流轉,一股說不明道不白的氣息夾雜在其羽毛間。
林淵“看著”這隻鳥,不知怎的,越看越熟悉,就像是在哪邊見過的。
“嗷嗚!”
一聲狼嚎傳來,林淵向下移動視角,一隻有著紅黑色,如鋼針般鬃毛的狼出現在林淵腳旁。
與其說是腳,還不如說是樹根,畢竟現在林淵的外形就是一棵參天的古樹,至於這棵古樹坐落於什麼地方,這個林淵就不清楚了。
“嗷嗚!”
黑狼又是一嗓子,見林淵還不搭理自己,便開始繞著樹幹轉悠,最終在一處樹根向內凹陷的地方停了下來,隨後悶頭開始刨土。
同一時間,一處距離森林不算太遠的小村落中,一名麵容清秀的少年掙紮著從床上爬起,慘白的臉上掛著兩道長長的淚痕,脖子上是一圈紅色的勒痕。
少年抬眸,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什麼東西蒙在了他的眼睛上,讓他沒辦法看清周圍的景象,唯一能看清的,隻有其身側,一個模糊的人影。
少年皺著眉想要看清那個人的麵貌,但最終隻是看到了床邊人嘴角噙著的笑。
“啊啊啊……”
少年下意識地想開口詢問坐在床邊的人是誰,但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隻能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啊”聲。
然而,當床邊人聽到少年發出來的聲音後,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憂,或是疑惑,反而嘴角上揚的程度更大了,像是少年發不出來聲音的情況在他的預料當中。
“哐!”
“老三子咋樣?藥效發作了嗎?”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麵具人走進屋內,由於戴著麵具以及灰暗的視角,少年沒辦法看出來者的情緒,而且光憑他一塵不變的語調,少年甚至懷疑這個麵具人是個和墨子一樣的機器人,所說的話都是提前設置好的。
老三子:“有用,跟那個江湖郎中說的一樣。”
麵具人:“行,那過會兒放的時候注意一些,不要被人發現了。”
麵具人:“另外,不要去想著記憶什麼的,那個藥一定要下,不然得不到他們的重視的話,我們這所有的準備就都作廢了。”
老三子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說了聲“好”。
麵具人:“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壓力很大,但這是我們所肩負的詛咒,想要破除這個詛咒,這是唯一的辦法。”
少年聽了兩人的對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要是隻有嘴巴不能發出聲音也就算了,畢竟自己平時話就不多,但那雙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眼睛被毀了大半,這是讓百裏守約完全無法接受的。
興許是察覺到了少年的異樣,老三子轉頭看向百裏守約,此時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忍和無奈。
“別拖了,行動吧,拖的時間越久,我們成功率越低。”
“……好。”
老三子舉起手,一記手刀劈在百裏守約的脖子上,使其陷入昏迷。
另一邊的森林中,林淵無語地看著隻有一顆腦袋露在泥土外麵的黑狼,林淵龐大複雜的樹根體係成功地配合著泥土,為黑狼打造出了一座易守難攻的要塞,而且保暖保濕性也都還行。
而那隻雙色羽毛的鳥則是不知從哪邊叼來了幾塊木板,借助其尖銳的鳥喙和鋒利的羽毛,將那些木板通過小石片拚湊起來,最終組成了一間木製的鳥屋。
不過在其造完鳥屋後,並沒有立刻閑下來,而是又飛向森林深處。
片刻後,一聲尖銳的鳥鳴聲響徹整個森林,緊接著林淵“看見”黑壓壓的一大群鳥從森林中心飛出,而在這群鳥的後麵,一隻羽毛青藍相間的鳥正扇動著翅膀,緊緊跟在它們身後,鳥嘴裏甚至還銜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破傷風砍柴刀。
此時,一隻因為平時吃太多,導致現在根本飛不動的鳥,看著帶著武器還逐漸逼近的雙色鳥,一段順口溜穿越數個大千宇宙,鑽進了它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