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過去的一切,黎木清醒了許多。
他愛過裴啟年。
那種愛更多的是痛,是折辱。
過往的一幕幕猶如傷疤,每一次回想都像是把疤揭開,疼的人無法忽略,卻又難以忘記。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上課了。
學生們回到位置上,班主任看著裴啟年空蕩蕩的位置,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裴啟年人了?”
教室裏同學麵麵相覷,還是班長顫巍巍的舉了手。
“老師,他應該在廁所……”
“什麼叫應該在廁所?”
體育委員喜歡班長,不想看她為難,主動站起身來,大概的描述了事情原因。
“老師,裴展令來過學校……”
老師臉色一白,讓大家先複習,叫了隔壁班的男老師一起去廁所看看。
不出所料,裴啟年渾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
女老師嚇得尖叫一聲,男老師比較冷靜,把人背到醫務室,先處理傷口再說。
醫務室老師看著這孩子渾身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外傷。
“這種情況還是送醫院比較好,太嚴重了……”
兩位老師也隻是普通老師,哪裏能和那種大財閥作對。
醫務老師看了看,幫忙打了急救電話。
這種事情他見多了。
富海市雖然隻是個小縣城,但這幾年隨著工業時代發展迅速,不少有錢家庭的孩子被送到這所學校讀書,惹出的麻煩也不少。
不過最慘的還屬裴啟年。
裴昌庭的私生子,本就不受待見,母親卻還是巴結著貴族圈子裏的公子哥,錢沒撈到,緋聞倒是不少。
教室裏,學生們趴在窗戶上看著救護車離開,大致猜到了什麼。
黎木埋頭歎息一聲,看不進去。
這輩子沒有他前呼後擁,當一條忠實的舔狗,裴啟年會過得怎麼樣呢。
“你心情不好嗎?”
溫慶注意到黎木歎口氣,總感覺他最近怪怪的,性格變了不少。
“沒有。”
他隻是看不進去,心裏煩的很。
當然這一切並不全是因為裴啟年,還有關於溫慶父母出車禍撞人的事。
中午時間,黎木陪溫慶來到學校食堂吃飯。
黎木試探著問對方。
“溫慶,你爸媽上班是自己開車還是有司機接送?”
“有司機,怎麼了?”
“好奇問問。”
溫慶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的少年,總感覺他好像碰到了麻煩,卻又不願意告訴自己。
“黎木,你最近總在打聽我的事情,有什麼事直接問我也行。”
少年沉默一會,目光盯著餐盤。
他其實也想直接告訴溫慶,關於他父母的事情。
可是又有些忌憚,說了自己的猜疑之後,又該如何解釋其中的原因。
猶豫之中,黎木還是沒有直接說出原因。
“你家司機和你父母關係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
“假如……”黎木笑了笑,“我說假如,司機要是做出了陷害你父母的事,怎麼辦?”
這個問題過於荒謬。
溫慶覺得對方在開玩笑,可看著黎木認真的目光,心口一顫,隨即而來的是一股後怕。
“他是我爸爸的員工,已經在我家工作十多年了,我爸說汪叔這人很可靠,我相信他不會這麼做的。”
“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