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璟身形一僵,薄唇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微微顫抖,終究沒有回頭。

男人的嗓音艱澀沙啞,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回應:“你放心。”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院內。

鍾應緹挺直的脊背一瞬間垮下,她失神地望著窗外,汽車的轟鳴聲漸漸消失。

劉芝心疼自己的女兒,趕忙轉移話題:“應緹,最近工作怎麼樣?”

鍾應緹收回目光,低下頭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語調平淡。

“剛開學沒多久,學生還是比較鬆散。”

鍾黎淞有些不高興,他重重地放下茶杯:“應緹,你的終身大事還是考慮欠妥了。”

一句話將原本勉強維持的和諧氣氛全部打破。

劉芝向鍾黎淞使了個眼色,可鍾黎淞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話說開,他擺擺手,示意劉芝不要擾亂他。

鍾黎淞坐端,語重心長地開口:“當初我們讓你盡快考慮結婚的事,並不是讓你隨便找個人嫁了。”

“他不是隨便的人。”鍾應緹放在膝頭的手握緊。

“好,就算你們高中就認識,那又怎樣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都是會變的。你看看他現在在幹什麼?”

鍾應緹不解,一向好脾氣的她心中也生了幾分怒意。

“爸,他是警察!”

鍾黎淞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怒:“爸爸能不知道他的職業性質嗎?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同意。”

劉芝坐到鍾應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柔。

“是啊,我們都是為你著想。”

“你看,你們結婚整整一個月,真正相處的時間還不到三天。”

鍾黎淞揉了揉眉心:“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結婚原本就是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顧的。”

“要不然結婚的意義何在?”

“爸,媽,我看我今天還是先回去吧。”她隻覺得自己的頭如針紮一般疼。

鍾應緹知道自己一時說不動自己的父母,一上午的事情已經弄得她疲憊不堪,加上昨晚少得可憐的睡眠。

她毫無精力再去應付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鍾黎淞不悅的表情更加明顯,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被劉芝的眼風給打了回去。

“回去幹嘛?那個房子就你一個人,媽不放心。”

劉芝拉住鍾應緹,吩咐保姆推來一個輪椅:“這兩天就在家裏住,上去休息一下吧。”

......

“隊長......”

徐聞璟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徑直走到劉天利和負責人身邊。

他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售樓處,周圍是死一片的寂靜,他的身後拉著警戒線,人群早已疏散。

他將麵罩摘下一半,看著遞過來的人質照片:“我要知道歹徒的分布,武器情況,炸藥威力。”

劉天利將售樓處的平麵圖展開,凝著眉毛開口。

“我們將歹徒編號為一號、二號、三號,這是他們的大體位置。”他依次指給徐聞璟看。

徐聞璟隻需稍看一眼就知道問題所在:“售樓處的正麵是大玻璃,這便於我們觀察,但也便於他們防守。”

“如果我們有所行動,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的。”

劉天利沉重地點了點頭,這次的問題十分棘手,所以才把他叫了回來。

徐聞璟將平麵圖遞給後麵的隊員,聲線平穩:“帶你的人去勘察現場。”

“是!”

鍾應緹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幹脆坐起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拿起一旁的手機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