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利壞心思地隻告訴徐聞璟是雯雯的老師,卻不說姓甚名誰。
說完,也不管徐聞璟同不同意,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鍾應緹在此時卻是看破了一切,他大概已經知道自己是徐聞璟的妻子,與徐聞璟關係又甚好,所以故意不告訴他,隻讓他來。
恐怕就是為了看徐聞璟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吧。
鍾應緹在心裏歎了口氣,沒想到劉天利看起來年近四十了,卻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她既然心下明了,說話也有了底氣:
“劉警官,我這次來得著急,工作又忙,所以沒告訴聞璟。”
劉天利原本還高高興興地準備看一場好戲,結果聽到“聞璟”二字從她口中從善如流地說出——
原本應該出現在這對小夫妻臉上的震驚卻瞬間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他被人戳穿,十分尷尬:“鍾小姐,不好意思啊!”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想看徐聞璟出醜。
劉天利眼睛上下轉了一圈,想不出說得出口的理由,幹脆轉移話題。
“我們徐隊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原本我們警隊是不負責人質的心理疏導工作的,這都得自己花錢找。”
他提起雯雯,一是因為鍾應緹是雯雯的老師,二是讚美徐聞璟。
畢竟讚美的話在當事人背後說,才是最有力度的。
他不知道兩人當初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估摸著感情一般,要不怎麼她來警隊不先知會徐聞璟一聲呢?
不過最近那小子應該是和她有些進展。
一到吃飯睡覺的點,就捧個手機呲著大牙樂。
點破他,他又不樂意,立馬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鍾應緹果然來了興趣:“是嗎?”
她還以為現在國家政策這麼好了,警察還有負責善後人質心理工作的責任。
劉天利趕緊順杆往上爬:“對啊,他見小姑娘年紀小,又被嚇得不輕,回來就親自找了隊裏的心理醫生——”
“不過咱們警隊的心理醫生也是外聘的,群眾看也得交錢,是他自費掏錢。”
誇人得誇,但也不能讓徐聞璟落下個以公徇私的壞名聲。
鍾應緹了解雯雯家裏的狀況,開學前統計貧困家庭時,就有她的名字在榜上。
但好一點的心理醫生都是以小時甚至分鍾計費,雯雯家裏肯定是不會掏這個錢的。
鍾應緹喝了口茶水,聽了這話心裏柔柔軟軟的。
她一向知道徐聞璟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高中時學校附近有一條巷子,裏麵有不少流浪貓狗。
高三那一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突如其來,氣溫也急驟下降。
他逃了課,一個人親手把那條小巷子裏的貓狗都送到了流浪動物收納中心。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的?
鍾應緹現在想起還忍俊不禁。
他逃課太久,壓根瞞不住老師,把他們氣得夠嗆。
年級第一帶頭逃課算怎麼回事?
本來複習已經很疲憊,大家可以說是軍心渙散。
徐聞璟此舉是瞌睡了他親自給人遞枕頭,一下子被抓了個典型。
隔周周一,領導就臨時加了個檢討的環節。
大家站在禮堂原本還迷迷糊糊的,結果一看到徐聞璟繃著一張臉走上台,紛紛瞪圓眼睛,一再確認自己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