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這個學生家庭情況很特殊,他家裏就剩他父親和一個姐姐。”
鍾應緹跟年級主任耐心解釋著。
年級主任若有所思:“但我記得他家不是挺有錢的嗎?”
沈英的父親也是個財大氣粗的主,要不以他的成績是上不了一中的,還是他父親給一中捐了一大批物資才把人塞進來。
索瑞記得清楚,因為這件事,他對沈英的印象就不太好。
一個走後門進來的,還希望他給什麼好臉色?
鍾應緹點頭:“但我仔細了解過,他父親平時不太關心他,兩姐弟跟他父親關係都不是很好。”
不是關係一般,她直截了當戳穿這個家庭最大的矛盾——
親子關係不好。
“他姐姐一直忙工作,也不怎麼回家,但他們關係還不錯。”
她略一沉吟:“您跟上麵說一聲,要不這處分就算了,我再跟他姐姐溝通一下。”
索瑞有些不相信,沈英這樣的學生就不該在一中存在,他還想接下來再尋個由頭直接把人勸退呢。
什麼校霸?
他們一中從來就沒有出過這樣性情頑劣的學生。
但礙於鍾應緹的身份,他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麵子。
他女兒到時候能不能在上麵謀劃一個好職位,就全憑鍾應緹的父母了啊。
鍾應緹不知道索瑞心裏的小九九,見他點頭答應下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傍晚,鍾應緹照舊回家。
房間裏一片漆黑,仿佛前幾天發生的所有都是黃粱一夢。
她剛要放下包,口袋裏的電話就嗡嗡響起來。
“言酌?”
兩人自從那頓飯之後,倒是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她又不傻,聽得出莊言酌話裏的意思,也看得出他對自己是別有用心的。
雖然和徐聞璟的感情不像尋常夫妻那樣甜蜜,但畢竟兩人於情於法都是合理的存在。
她要是再跟莊言酌像往常一樣,倒顯得沒分寸。
莊言酌聽起來一如既往地好脾氣:“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遠不理我了?”
什麼道法禮儀,他都不想遵循了。
那天晚上他也是真的想要就這麼放手,但一想到她已經結婚的事實,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平息內心的不甘。
他像隻下水溝裏的老鼠一樣,窺探她生活的一點一滴。
周末,她發了條朋友圈。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配一張風景圖。
可圖片角落的那隻男性的手讓他不得不揣測,她到底是無心為之,還是一個戀愛中女人的小心思。
她隻看得到滿山的秋色落暉,卻不知大紅大黃的豔麗之下,是即將終結的悲哀。
好像在嘲笑他這許多年的感情。
鍾應緹噎住,她倒是沒有這個心思,隻是想慢慢疏遠。
最後隻保留個普通朋友的身份就好,別的她也不能再給了。
“沒有,最近太忙了。”
“明天我父母做東,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還請鍾老師賞臉。”
他的語氣裏聽不出絲毫怒意,反而笑嘻嘻的像是毫不在意。
鍾應緹鬆了口氣,很快應承下來。
“好,你把位置和時間發過來,我明天一定到。”
......
徐聞璟總覺得心神不寧,連劉天利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