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應緹下意識反駁他:“哪有你這樣說話的?”
莊言酌心裏一揪,麵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隻不過把你的話轉述了一遍而已。”
“那是以前,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待問題。”
她沒點明和徐聞璟之間的關係,畢竟這是夫妻之間的事,莊言酌作為異性朋友,這話從她嘴裏怎麼講好像都不對味。
莊言酌沉下臉來,不再說話。
兩人間的氣氛冷寂下來。
此刻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車子被堵在路中間,水泄不通,鍾應緹左思右想,再一次開口拒絕他。
“你還是把我在前麵的路口放下來吧,我有些累了,不太想去。”
她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直覺,關於莊言酌。
自回國後兩人其實沒見幾麵,加上她又結婚了,跟以往相比兩人的關係自然是淡漠了不少。
她也一直覺得,或許莊言酌對她是特殊的。
可她已經結婚了,不能在明知他對自己是這樣一種情感的狀態下還肆無忌憚地跟以前一樣。
於她,於徐聞璟,還有莊言酌都是不好的。
但莊言酌似乎對她這層身份毫不顧忌,時常讓她覺得為難。
莊言酌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彈,見前麵的車子發動,他踩下油門。
他語氣幽幽:“應緹,不去會叫你後悔的。”
他好像十分篤定。
鍾應緹秀眉微擰,聲音也徹底冷了下來,仿佛口含冰霜。
“我要下車。”她一字一句道。
莊言酌裝聾作啞,車子徹底脫離了擁堵路段,一騎絕塵駛向山頂的山莊。
她心裏不安,打開手機看到徐聞璟半小時前發過來的一條消息。
“今晚有武裝泅渡,手機關機。回家後關好門窗,睡前記得喝杯熱水,床頭櫃裏有暖寶寶,如果肚子疼的話貼一個,要隔著衣服貼,防止低溫燙傷。”
鍾應緹胸口微熱,好像自從結婚後他就事無巨細地接管了她的生活。
明明這個職業這麼特殊,他也經常不見人影。
但即使這樣,她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有他的參與,仿佛他就在身邊。
自己當時正忙著和別的老師討論沈英的事情,匆匆回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便潦草結束。
他好像也不甚在意,當下回過來一個憨態可掬小老虎比著“OK”的表情包。
鍾應緹盯著手機看了半天,自然也引起了莊言酌的注意。
他收斂眸色,下一瞬,車子猛地一個晃動。
鍾應緹毫無防備,手機就這麼甩了出去,掉進了車底。
他終於開口,聲線略帶歉意:“抱歉,後麵的車突然衝上來。”
鍾應緹心有餘悸,點點頭,彎下腰想要去撿手機。
她剛俯下身,車子又是猛地一晃。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應緹,這裏路況不好,手機還是等會再撿吧。”
......
七點整,整個特警隊嚴陣以待,整裝待發。
徐聞璟站在隊伍前方,仔細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裝備穿戴情況。
宣傳部的那些記者倍感新奇,扛著攝像頭也跟在他們屁股後麵。
徐聞璟檢查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發現了他們,他的聲音沒什麼溫度,比堅冰還要寒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