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明白,我們隻是朋友。”
捫心而問,這麼多年有無數個瞬間都讓她覺得,他是喜歡自己的。
可他總是能做完一切就坦蕩離開,坦蕩到讓她覺得這是一種荒謬的錯覺。
她也不希望他將那層窗戶紙徹底捅破,人與人之間有許多種關係,對於莊言酌,她隻想停留在朋友的層麵上。
他做事一向圓滑,可以稱得上是滴水不漏。
她本以為自己結婚後他就能徹底放下,可竟然變本加厲。
這一點都不像莊言酌。
莊言酌猛地閉了閉眼,唇角繃成了一條平直的線,微微顫抖著。
許久,他的耳邊隻剩下女人的一句“你好自為之”。
......
鍾應緹有些恍惚,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除了和徐聞璟通電話時他偶爾幼稚地試探。
莊言酌這個人仿佛徹徹底底消失在她的生活裏了一般,過往徹底被平靜下來。
所以當她坐在餐廳時對上徐秉毅那雙沉靜威嚴的眼睛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慌亂。
她記得他,也隻是那天晚宴上有一麵之緣。
徐秉毅揮揮手,身邊的男人立馬會意,微微朝她頷首後便退出了包廂。
“想不到鍾市長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
男人率先開口,不緊不慢給她倒了一杯茶。
溫熱的霧氣氤氳在二人之間,讓鍾應緹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隻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您認識我父親?”她不知道他把自己叫過來意欲何為。
徐秉毅挑眉,不置可否。
他輕抿了一口茶,任由苦澀在唇角化開,又將茶杯在手中細細把玩,似是沒有再與她交談的意思。
鍾應緹也不著急,暗暗打量了他一番也自顧自地開始喝茶。
等到茶湯幾乎要涼盡,徐秉毅才再次開口。
“沈英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鍾老師不必再為他做什麼了。”
鍾應緹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沈英的父親。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那個活著還不如死了的繼父。
她心中震驚,不由借著喝茶時多看了徐秉毅幾眼。
男人的眉眼極其深邃,瞳孔清亮幽深,下頜收緊,沒有一絲多餘的肉,麵上的皺紋也極少,看著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確實是繼父,和沈英半分都不像。
她鄭重地放下茶杯:“沈英在這件事上沒有錯,為他爭取是應該的。”
徐秉毅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飄飄看了她一眼。
“鍾老師想來跟家人的關係很好。”
他這麼一句不著頭尾的話讓鍾應緹秀眉微蹙。
“沈英的事情我會替他解決,總之就不勞鍾老師費心了,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沈英的關照。”
徐秉毅又慢悠悠將茶添滿:“鍾老師不妨將心思多放在自己的——”
他頓了頓:“私人生活上。”
鍾應緹心中警鈴大作,她直直望向對麵的男人,絲毫不懼。
“管教學生是我的本職工作罷了,我的私人生活也不勞您費心。”
她不知道徐秉毅在A市有多大的權勢,但根據那天晚上大多人都對他阿諛奉承的樣子看,想要摧毀她......或者是徐聞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