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利腿上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但還是在手術室門口不停踱步。
幾位隊員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從上飛機到進搶救室,王天利摒棄了以往的懷柔政策,對範磊破口大罵。
用詞之狠讓他們都嚇了一跳。
但沒人上去阻攔。
他們的行動不是沒有失敗過,但像這一次因為線人背叛而導致任務失敗,這是讓人最沒有辦法接受的一種結果。
更何況徐聞璟已經敏銳判斷到行動的風險。
在這種情況下,範磊還要執意行動。
“艸,要是這小子出了什麼事,老子非得把他告上法庭!”
話音一落,轉角就浩浩蕩蕩出現一行人。
為首的正是範磊。
他聽到這話臉也黑了一黑。
王天利見自己在背後說人壞話被人抓包也絲毫不懼。
他冷哼一聲,背過身,顯然不想與他交談。
範磊深吸一口氣:“王同誌,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沒有預料到,同時深感遺憾。”
“遺憾?”他猛轉過身。
“你們遺憾的是行動失敗還是玫瑰叛變?”
王天利額頭上的紗布隨著他的動作滲出點點血跡,他指了指一旁的幾人,怒斥道:“你看看他們,沒有一個人不負傷!”
“我的腿——”
他唰地收回手,又指向自己的腿。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聲音哽咽:“我們擊斃了假蠍子,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具體方位,我們遭到了伏擊。”
“如果沒有徐聞璟,我這條腿就別要了。”
戰場上的風雲往往隻有幾句話。
隻有戰士才知道他們要為這幾句話流多少血,打出多少發子彈,甚至付出多少條生命。
範磊啞口無言,他摘下警帽。
“我們已經派人把劉金水的地盤圍剿,你們的付出是有收獲的!”
劉天利也不是強詞奪理的人,他迅速抓住範磊話裏的重點。
“蠍子呢?”
範磊默了一瞬:“逃走了。”
“他媽的!”
他忍不住怒罵一聲。
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親耳聽到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憤怒。
範磊向他們解釋:“玫瑰動了惻隱之心,這幾天......跟蠍子產生了不正當關係。”
王天利狠狠皺起眉,正想說些什麼,就被從手術室裏出來的醫生打斷。
“子彈離心髒太近了,我們做不了,現在必須馬上轉院!”
王天利腦子嗡的一下,愣在了原地。
隻有腿上鑽心蝕骨的疼痛不停敲打他,讓他清醒。
範磊當機立斷:“附近五公裏,軍區總院。”
......
鍾應緹坐在飛機上,透過窗外看著明明滅滅的指示燈出神。
她和鍾黎淞默契地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劉芝隻當她有臨時的工作要做。
“小姐,需要幫助嗎,看您臉色很不好。”
空姐貼心地彎下腰,遞給她一張嶄新的毛毯。
鍾應緹如夢初醒般將目光移向她,本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變了個方向。
“有咖啡嗎?”
苦澀的味道一進口,她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