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時,有一堆女生推搡著到了他們麵前。
被推到他們麵前的女生麵帶羞澀,鼓起勇氣舉了舉手中的相機。
“你好,我是高三六班的白璐璐,要畢業了,我能和你合照一張嗎?”
這已經是今天數不清第幾個。
徐聞璟一如既往:“不好意思,祝你畢業快樂。”
邵荀見不得漂亮女生傷心,自作主張拉著他站好,打著圓場。
“單獨拍不行,咱們一群人一起來一張!”
白璐璐也不是那麼死纏爛打的人,即使被拒絕了也沒什麼怨言,現在聽邵荀這樣說,自然是開心得不行。
“應緹!你也來!”
徐聞璟的目光一下落到不遠處穿著校服的女生身上。
光明正大的看她。
今天不少女生都化了妝,她也是。
唇上亮亮的,十分透亮飽滿。
他心頭微動,不著痕跡換了個位置。
邵荀眼睜睜看著原本站在自己身邊,最邊上的男人走到了一排女生後邊。
他不解:“幹什麼去?”
“不是要拍照?人多,這能照全。”
徐聞璟看著離自己隻有不到半米的女生,毛茸茸的發頂讓他忍不住想摸一把,最終還是將手插到了褲子口袋裏,沒有動作。
“三、二、一,笑——”
沒人知道,那張照片後來被他從白璐璐手裏要了過來,裁剪得隻剩他和她。
......
鍾應緹在病房外熬了一夜,終於在清晨時支撐不住,開了間房。
本想倒頭就睡,可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以前沒覺得自己有這麼多愁善感。
袁淮後來工作很忙,有一次喝酒都喝進了醫院,說是胃出血。
或許是他已經給她太多失望,她還是會每天去看看他,但也隻是看看,放下湯就走。
後來兩人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次吵架,他質問自己——
我躺在醫院的時候你有真正的擔心過我嗎?
鍾應緹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沉默了下來,而後反問:“袁淮,特殊時期我高燒不退的時候你也隻是讓我自己去醫院看看。”
她翻了個身,突然覺得或許放下不是一瞬間的事情。
而是每一個讓她失望的瞬間,都叫放下。
她和袁淮早已沒有了感情,就算沒有他母親在中間橫插一腳,她也不會跟他結婚。
鍾應緹這麼想著,徹底沒了睡意,起來衝了個澡就打算回醫院。
還沒到ICU門前,她就看到坐著輪椅的劉天利。
“您來這麼早?”她有些吃驚。
劉天利不好意思笑了:“睡不著,就來了。”
他的懷裏放著一個袋子:“這是徐聞璟的衣服,你幫他收好。”
鍾應緹急忙接過去,這衣服還有幾分重量,把她整個人都帶著往下沉了沉。
“我得趕回去做報告,今天就要離開滇省了。”
她一時六神無主:“這麼快?那你的腿......”
劉天利點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你放心,我都和這邊的醫院溝通好了。”
“徐聞璟要是醒來,如果恢複得不錯,就讓他轉回京市的醫院吧。”
鍾應緹感激地看著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