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酌看得明白,近日京市的很多大企業瘋狂動用關係查缺補漏,隻不過……漏稅都是小事。
最怕的是觸碰到紅線。
黃賭毒。
與徐秉毅合作無異於與狼共舞,但為了鍾應緹,他願意棋行險招。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老狐狸現在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做棒打鴛鴦這個事?
莊氏也是近百年的老企業。
莊家家風一向很好,連帶著在生意場上也不願用下三濫的手段獲利。
他給徐秉毅提供放貨的地方,除了自己,沒人知道。
莊言酌得知那地方已經燒了個幹淨,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閃了閃。
既然她與徐聞璟感情如此好……
那隻有讓她親眼看到他的背叛,才能讓徐聞璟順理成章地退出。
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男人光有一身蠻力有什麼用?
莊家家底豐厚,兩家更是從父母那輩就開始的世交,他與鍾應緹更是青梅竹馬。
握著紅酒杯的手指漸漸收緊,指節發白。
一樁一件,不都證明他才是最合適的那個人?
他會讓她看到。
自己選錯了路。
若是她迷途知返,他會好好待她的。
……
一周後,在陸盼盼的不斷哀求之下,鍾應緹終於點頭答應帶著徐聞璟參加同學聚會。
她在電話裏笑陸盼盼。
“你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感情這種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袁淮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兩人後來的人生規劃不一致罷了,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陸盼盼卻反應很大,她恨不得鑿開鍾應緹這單純天真的腦子。
“什麼叫幼稚?”
“你忘了袁淮跟你分手沒幾個月就發喜帖了?雖然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了,但裏麵貓膩多著呢!”
鍾應緹想起來了。
確實有這麼回事,但她也沒好意思戳破陸盼盼,其實當時自己也才結婚沒多久。
她有些好奇:“既然發喜帖了怎麼還能不了了之呢?”
“不知道,他說是父母逼的。”
這事在大學的圈子裏小範圍的傳開了幾天,不過袁淮在大學裏算不上出彩,大家討論了幾天也就過去了。
鍾應緹想到他難纏的媽,默默認可她的話:
“確實有這種可能。”
徐聞璟推門進去,見到她在跟陸盼盼通話,知道女生之間有很多話題可聊。
他把溫熱的牛奶放在桌上,用眼神示意她喝,而後默默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他再一次推門。
女人的說話聲依舊沒停,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他抿了抿唇。
有什麼話非要大晚上說?
本來她當老師每天就早出晚歸的,有時候還要看著學生上晚自習,回家都十二點多了。
他看著她一臉倦色,也不忍心打擾她,盡可能安排好一切,讓她回家簡單洗漱一下就能休息。
他可都掐指算著呢……
首先,這一周內已經有三天沒有親親過了。
其次,他怕她痛,初夜過後就沒再忍心碰她,可他二十七歲才嚐到情事的滋味……女人每天晚上睡在他懷裏,鼻息之間全是她身上的梔子花味。
他睡不好。
每晚都失眠。
不僅失眠,每天早上都偷偷起床洗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