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飴!你打算考哪的大學啊?”
少女停下筆抬頭,窗外一陣清風拂過她白嫩的臉頰,她一笑,露出兩個圓圓的酒窩。
她把臉側不聽話的碎發拂過,聲音清軟:“我還不知道呢。”
“你成績那麼好,肯定還是留在京市吧!”
梁飴笑著沒再說話,低下頭繼續寫題。
京市嗎?
女孩的眼裏若有所思。
到了高三,一周唯一一節的體育課就成了唯一能放鬆的時候。
不過梁飴還是像往常那樣找了個陰涼處坐下。
她的病大體上好了,但還是與尋常人不太一樣,做不了劇烈運動。
可有些人光是坐在那裏什麼都不做,就足夠惹人注意。
她低下頭翻看著錯題,本子上卻投射下一片陰影。
“同學,你一個人嗎?”
梁飴抬頭,發現是一個男生,看著有些眼熟。
那男生猛然對上她一雙純真的圓眼,不禁有些呆住了,即刻反應過來撓了撓頭。
他紅著耳朵,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是五班的盛迎,上周在你們班門口值周的!”
梁飴猛地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捏著手中的本子,看著麵前的男孩。
“你說你叫什麼?”
盛迎見她這樣,更加麵紅耳赤,一顆心砰砰砰跳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重複了一遍:“盛迎,盛開的盛,歡迎的迎。”
“我出生的時候剛好是大年初一,起這個名字也是為了辭舊迎新嘛!”
梁飴輕笑一聲,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十分荒謬。
怎麼會是他呢?
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他怕是早就不記得自己了吧。
梁飴合上本子起身:“盛迎同學,快要高考了,我認為還是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你覺得呢?”
盛迎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做了個自我介紹她的態度就轉變了。
他訕訕地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
六月九號,梁飴從考場出來時還覺得不真實。
她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身後是一片喧囂,好像是一個男生強行摟住女生親了一口。
“隻有我能親你知不知道!”
“你別胡鬧啦!”
少年霸道的話傳入附近每個人的耳朵裏,大家都看著他們笑。
莫名地,她就想到了那個留著寸頭,皮膚黑得發亮的少年。
京市這麼大,街頭的人很多,但連一個像他的背影都找不到。
梁軍和孟暖在學校門口等她,一見自己的女兒出來,夫妻倆都笑成了一朵花。
梁飴朝兩人揮揮手,笑著跑過去。
“爸爸媽媽!”
“哎呦,別跑別跑,小心著點!”孟暖看得心驚肉跳,急忙在一旁叮囑。
梁飴抿了抿唇,朝兩人撒嬌。
“我知道的,過兩天還要去做檢查不是嗎?”
夫妻倆相視一笑,都發現彼此眼底的寵溺與無奈,把手裏的花給她。
梁軍摸了摸她的頭:“一轉眼飴飴高中都畢業了,變成大姑娘了。”
“我女兒長得這麼漂亮,上了大學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小子!”
梁飴臉一紅:“爸爸,我不想談戀愛。”
“哎呀,爸爸沒說不讓你談戀愛,我們還是很開明的,你不談幾個怎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男朋友呢?”
梁飴的臉上紅暈未散,抱著花走遠了。
想要什麼樣的男朋友?
......
隔天,夫妻倆都有些不放心讓梁飴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檢查。
梁飴卻擺擺手:“我都成年了,而且這些年做過的檢查還少?”
“醫院的路我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啦。”
兩人沒辦法,但今天恰好是工作日,有些脫不開身,隻能一遍遍叮囑她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