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朔回去的當晚就做了噩夢。
夢裏,渣男前任再度對她說了那些殘忍的話——
“步子朔,我們分手吧。”
“??逗我玩兒是吧?”步子朔還笑嘻嘻的。
直到渣男推開她,“你不覺得很沒意思麼?你天天就知道寫劇本寫劇本寫劇本!”
“但我一有空就找你啊。”
“是,你是一有空就找我,但你根本不在意我忙不忙,而且隻要你有空,就跟502膠似的黏人,真的很窒息。”
聽到‘窒息’兩個字,步子朔心裏生出酸澀,“過分了啊,你天天說我忙。我不忙的時候黏著你,不也是想讓你覺得我在意你麼?而且每次找你也是問過你的,你說你有空。既然你沒空,可以跟我說啊。”
“跟你說有用麼?我找你你寫劇本,你找我我去忙我的,咱倆還談什麼戀愛,直接分開得了。”
“……”步子朔也覺得他說得沒錯,覺得他在氣頭上,便服軟地靠近,抓著他的袖子問,“景天,你最近是不是有事?下次我會注意的,你要忙的話也可以跟我說,我們把時間商量好,這樣就不會互相影響了。”
景天卻一把甩開她,“步子朔我跟你談這種畸形戀愛談夠了,這麼跟你說吧,你知道為什麼你每次催婚我都搪塞你麼?其實我外頭早就有人了。”
步子朔當時隻覺腦子裏轟的一聲,她跟麵前的人談了十年,從高三就開始了,整整十年。
步子朔四肢都是麻的,心口傳來撕裂地疼,“景天,你知道十年意味著什麼麼?人生中又有幾個十年?”
景天別開臉,沒看她。
步子朔卻拽了他一把,“你看著我!你不敢看我麼!告訴我,她是誰!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景天身子轉過來,但腦袋還是偏開的,他眼眶發紅,就是不知道是真傷心還是虛情假意。
“你說話啊!”步子朔大吼道。
……
步子朔幾乎一下從夢中驚醒。
醒來的時候,發現還在大周皇宮,她才意識到剛剛都是做夢。
“嘖,晦氣。”
“我都穿越了,還要受那渣男的折磨,想想都惡心。”
眼見時間不早了,她趕緊起身準備著一會兒去坤寧宮。
比較值得稱奇的是,今日四妃之首的秦妃缺了席,據說是因為身體欠安。
這一天到晚,輪流生病,搞得步子朔都想去開點預防藥了。
提到藥,她又想起了十五。
過去隻要她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十五送藥照顧她。
十五說過他跟太醫署的一個學徒走得很近,所以一般的藥他都能托人拿到。
仔細想來,十五雖是個太監,但比渣男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長相就不會用說了,十五遠勝,身高也不差,一身的本事還受太子器重。
關鍵是對她好,有什麼好東西都記著她。
“哦莫,這麼一比較,十五還真是不錯呢。”
步子朔突然有了些動搖,此刻,她已經離開坤寧宮。
在回沁春苑的路上,她下意識就去了老地方,沒想到想什麼來什麼。
當看到宮門上拴著的草蚱蜢,她立即過去將蚱蜢拿了下來,接著興高采烈地回去換衣服,準備一會兒去見十五。
來到妝台前,她看了一眼銅鏡裏的自己,想起十五那晚說過的話,於是將臉上的遮瑕膏都擦了。
遮瑕膏是她穿過後,自己調配的,為的就是掩蓋肌膚的本色。
所謂一白遮百醜,她弄黑一點,頓時就像換了個人。
臨走前,她還不忘將昨個兒從禦膳房小廚房裏拿的八錦糕點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