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宴還以為她會說什麼，沒想到竟是這個，不由輕笑出聲。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就見步子朔抬手掐住了他兩邊臉頰肉，用力向外拉扯，好好的一張俊玉臉，突然變得滑稽起來。
李晟宴知她應是生氣，便由著她。
步子朔見他臉都被自己掐紅了也不反抗，不禁鬆了手，“沒意思。”
推開李晟宴，屁屁朝另一邊挪了挪。
哪知李晟宴緩緩地跟了過來。
步子朔不滿道：“你那兒有那麼大位置，你，過去？”
李晟宴委屈巴巴地瞅著她：“我就跟著你。”
步子朔：“不敢，您可是太子殿下。”
李晟宴一把抓住她的手，牢牢握住，“在你麵前我從來不是什麼大周的太子。”
步子朔有了絲心軟，但她很快又硬起來，想將手先抽回，怎奈李晟宴抓得緊，她試了幾次都拽不出，隻能任由他抓著，再衝他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怪你瞞著我，畢竟當初我也對你隱瞞了我的身份，但我們……”
“你是想說身份懸殊？”李晟宴搶白道。
步子朔點點頭：“這算一個，還有……”
“我不會娶別的女子。”
“……”被李晟宴再次猜中心裏的想法，步子朔不禁自嘲，“你倒是了解我。”
“我自然是了解你的。”李晟宴深情凝望。
步子朔有意避開他的視線：“那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你是大周儲君，千金之人，你有你的責任，你注定擁有三宮六院。”
“不，縱觀曆史也有明君隻有皇後一人，共治盛世，恩愛兩不疑。”
“嗬，皇後？你覺得我能當皇後麼？”步子朔拍了拍大腿，又拿出自己市井氣的一麵，大有就差一碟瓜子，她現在就能當他麵嗑起來的架勢。
李晟宴卻迅速又抓住她的另一隻手，俊臉認真道，“我若為皇，禮製、宮規皆可為你而廢。我若為十五，你更不用擔心這些。”
步子朔驚看他：“你的意思，你可以為了我不當太子？”
“本來沒有你的話，我早就是一堆白骨，太子不過是一層世俗的身份，如果這層身份被你接受，可以庇護你，給你更多想要的，我自然欣然當之。可如若成為你棄了我的理由，我亦會如棄敝履。”
李晟宴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眼神裏盡是誠懇，他的每一個字都輕輕叩擊著步子朔的心門。
步子朔心底自然是歡喜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我在你心裏就這麼重要？”
“嗯，很重要。”李晟宴眼神堅定。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步子朔又問，“你不當太子，那你的子民怎麼辦？”
“沒有你，早就沒有我這個太子。沒有我還會有其他的人成為太子。滿朝文武、父皇、母後、大周子民們，他們眼中的我隻是太子，但世間隻有你眼中的我才是我，不是太子，而是我這個人。”
李晟宴死攥著她的兩隻手，摁在胸口，眼眶泛紅，“答應我，無論何時都不要棄了我。”
步子朔似有賭氣道，“你在強迫我？”
李晟宴立道，“不，是懇求，乞求……我此生別無所求，唯你……”
步子朔有過一次失敗的經曆，自然不會一股腦兒地陷進去，她半帶理性的問，“那我們的身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