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呃……”
步子朔沒走成，這會兒正跟顧昊雨坐在一張羅漢椅上。
她就問了一個問題，“小顧將軍找我有何貴幹？”
就是這麼一個尋常不過的問題，把人家給為難的呀。
顧昊雨坐姿旁邊，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個後話，她都快沒耐心了。
“既然小顧將軍無事找我，我就先行告辭了。”她一下起身。
顧昊雨忙道：“等等。”
步子朔盯——
顧昊雨眼神有了一絲閃躲，但很快就堅定地迎上她的目光。
【看來是想好了。】
步子朔這才坐回位子，然後抓了一塊盤子裏的糕點吃著問，“說吧。”
顧昊雨捏了捏手，“其實……上回救了你，我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噗！！
步子朔：“咳咳咳咳咳……”
“你沒事吧？”顧昊雨忙倒了杯茶給她。
步子朔救命要緊，喝下緩過來後，她推開了顧昊雨拍她背的手。
顧昊雨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這才發現一時情急竟忘了男女有別，故而訕訕地收回手，並道歉。
“抱歉。”
步子朔有些尷尬道：“謝謝小顧將軍，不過……你剛剛說救過我？”
顧昊雨看了看她的臉，了然她的意思再說自己已經偽裝過了，可從聽心聲就能推測出是她，但這又如何說明呢。
他想了想，隻點頭承認道，“對，上回在玉清池，我救了你。步姑娘是忘了麼？”
“不是，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步子朔還是問到了這個。
顧昊雨莞爾道：“我們習武之人，向來不注重皮相，你的臉無論什麼樣都無所謂，我們認人是憑直覺的。”
【直覺？你是野獸麼？】
【不對，他這個時候突然提起當初救我的事，難不成是想讓我報恩？】
“……”顧昊雨是有這個打算。
但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麼做。
步子朔扯了個笑：“小顧將軍果然厲害，僅憑直覺就認出我了。”
顧昊雨認真地凝視她，“所以，你的回答呢？”
？？
【我去，我想打哈哈都沒打過去，這人是認真的麼？】
步子朔也不跟他掰扯了，收笑嚴肅問他，“小顧將軍，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我即使出身不高，在後宮中的地位也低下，但我好歹是嬪妃之一。”
顧昊雨：“你隻能算嬪妃候選，在我大周，未享有侍寢資格的候選嬪妃，極有可能成為後妃身邊的女官，還有可能在重大場合被陛下賞給臣子。但，已經侍寢過的，有了正式冊封的妃子，不在其中。所以嚴格來說，步姑娘不算。”
“不算？我都來宮裏一年了，你說不算就不算？”步子朔直接急眼。
顧昊雨卻端坐如鬆，“不是我說了不算就不算，是宮規如此，所以你不算。”
！！？？
步子朔都快給他繞暈了，“你繞口令說得挺好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昊雨：“沒關係，你隻需知道，我們未做什麼悖德之事就行。還有，以步姑娘的姿色，想要獲得聖寵，在後宮得到一席之地並非難事，而你卻有意掩蓋容貌，這不正好說明了你誌不在後宮爭寵？”
步子朔：“……”
顧昊雨：“我從未對女子說過這麼多肺腑之言，隻要步姑娘點頭，我便能盡快帶你出宮，還你自由，不用再深陷宮牆內耗至霜華，步姑娘不妨考慮一下？”
說完，他起身，“步姑娘若是考慮好了，便讓阿姊帶話給我。”
【德妃也知道這事兒？】
【好家夥，陛下的老婆代弟弟來老婆堆裏挑老婆，這操作夠騷……】
顧昊雨：……
【不過，他提的條件倒是誘人，如果跟十五在一起，後半生還是要跟皇家脫不開幹係，可未來的事情怎麼好說呢？】
顧昊雨：？？十五……是誰？
他已經說了告辭的話，不得不走。
加上剛剛聽來的都是步子朔的心聲，如果當麵問她，就會讓她聯想到自己的心聲被人偷聽了，這樣一來，他就會失去聽心聲的能力，所以再想問也不能問。
隻是在走出門口時，他心下決定要查一下這個十五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