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分。
步子朔又被遊鳶叫去一起吃飯。
看著豐盛的一桌,她又愕然了,指著桌上的飯菜道,“這該不會……又是他做的吧?”
遊鳶笑著朝門口瞥了眼。
步子朔順著望去,果然又見正趴在門外,鬼鬼祟祟不敢進來、手拿鍋鏟的遊玉玨。
步子朔:……
步子朔沒理他,也沒吃著飯。
“我不太愛吃葷。”找了個理由跑了。
遊鳶追出來,看著門邊鬱鬱寡歡的遊玉玨,安慰道,“給她點時間。”
遊玉玨頷首:“嗯,之前我太凶了,不知道她是妹妹。”
遊鳶歎了口氣:“我覺得不止。”
遊玉玨驚看她:“姑姑是說,妹妹不接受我,還有別的原因?”
遊鳶頷首:“月月剛知道自己的身世,她還沒緩過來,興許她還沒接受自己是遊朔月的事實。”
“可她就是月月,血脈至親割舍不掉。”
遊鳶:“話雖如此,但她畢竟那時太小,對遊家,對我們都沒有什麼記憶。”
遊玉玨著急又傷心:“那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找到妹妹,我不能失去她。”
遊鳶想了想:“宮裏絕非久留之地,要不你還是找時機離開再說。”
“不,我要帶月月一起走。”
“月月你不用管,她有我照看,你在她身邊,她反而不安全。再者,你出宮的話,正好可以去步家了解月月的身世,找他們為你作證,月月說不定就認你了。”
遊鳶一語點醒夢中人。
遊玉玨:“姑姑說得對,就憑我們一麵之詞,讓月月承認自己的身世,她一定不會相信,但讓她從步家人口中親耳聽到事實,她就不得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拱手,“多謝姑姑指點。”
遊鳶搖頭。
遊玉玨要走時,又突然想起,“姑姑不打算跟玨兒一起走麼?”
遊鳶,“我暫時還不走。”
“為何?”
“當年遊家被汙蔑叛國,這幾年我已經查到些眉目。”
“是什麼?”遊玉玨激動地抓著她。
遊鳶搖頭:“沒有確鑿的證據,我現在還不好說,但你放心,我一旦找到什麼,一定會拚死把證據保留下來交給你。”
遊玉玨從懷裏摸了一塊令牌給她。
“姑姑若有任何發現,記得去城中由良米鋪,出示這塊令牌,他們便知道你是自己人。”
遊鳶接過收好:“我知道了。”
遊玉玨再度拱手:“姑姑保重。”
“你也是。”
.
李晟宴這邊。
他跟顧昊雨在城中連續搜查了好幾日。
此刻。
街邊一戶人家,正跟搜查的官兵發生口角。
“你們三天兩頭地來搜查,我家夫人在坐月子,我養的雞都被你們嚇跑了,我拿什麼來給夫人燉湯?夫人吃不好,怎麼下奶奶娃……你別走,你別走,賠我的雞!”
一個男人攔住了一名官兵。
該名官兵立即將人踹倒在地。
“再敢阻攔,以妨礙執行公務論處!”
男人當街坐在地上嚎啕大喊:“快來看看啊,官兵殺人啦!沒有天理啊!我家娘子正在月子,他們把我的雞嚇跑了!我娃沒奶吃了!一屍兩命啊!!”
李晟宴正跟顧昊雨商議著搜查的範圍,這幾天也就抓住了幾個遊家殘部,再無所獲。
忽聽街上傳來哄鬧。
顧昊雨:“殿下留在此處,臣過去看看。”
李晟宴頷首。
不一會兒圍觀的老百姓就將一條街堵了起來。
顧昊雨在手下的幫助下,擠進了人群。
問明情況後,他當眾嚴懲了該名官兵,並沒有絲毫官架子地向男人道歉和賠償。
老百姓見狀,都說顧昊雨是好官。
顧昊雨卻將功勞都讓給了李晟宴,稱是太子殿下派他過來的。
於是老百姓又開始對李晟宴歌功頌德,群行叩拜之禮。
李晟宴遙遙一顧顧昊雨方向,衝他搖了搖頭。
回去的路上,李晟宴溫聲道:“小顧將軍跟外界傳的不太一樣。”
顧昊雨爽朗一笑:“願聞其詳。”
李晟宴:“都說小顧將軍是個死腦筋,但孤看來,並非如此。”
顧昊雨撓了撓後腦勺,“許是分人,臣對殿下隻有忠心。”
李晟宴溫目瞥向他:“小顧將軍此言恐有不妥,孤還隻是太子,而小顧將軍則是大周的將士,理應效忠的是陛下。”
顧昊雨頓了頓,“朝殿上,臣會這麼說的。”
李晟宴也頓了頓。
下一秒。
兩個人一同笑了起來。
邊上看不懂的十六:……
笑過後。
李晟宴問顧昊雨:“我可以知道理由麼?”
聽他沒再自稱孤,顧昊雨心下一暖,“殿下聰明過人,應該明白昊雨之心。殿下雄才偉略,大周隻有在殿下的治理下,才會迎來盛世,昊雨畢生所願便是國泰民安,為此,昊雨願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