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契向我們行了個禮,溫文爾雅地說:“這幾天感謝蘇伯父和歡歡的招待,這趟鹿縣之行,契兒受益匪淺。此次分別,不知何時再聚,願伯父、歡歡身體康健,我們有緣再會。”
阿爹也以禮相待,“賢侄也是,好好用功,爭取考個好功名。我們有緣再會。”
然後,王契也上了馬車,車夫吆喝駕的一聲,馬兒動了,車兒走了。
阿爹摸摸我的頭,溫柔地說:“歡歡,我們進屋吧!”
“誒!”
我伸出小手扯了扯阿爹的袖子,“阿爹,他們走了還會再來嗎?”
阿爹彎腰伸出手一把將我抱起,問道:“怎麼,歡歡不舍得他們?”
我搖搖頭,像個撥浪鼓似的。
“哦,那歡歡為何這麼問?”
“我看著阿爹你自王開叔叔來的這幾天,心情不怎麼好,除了第一第二天之外。”
阿爹左手抱我,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驚歎一聲,“沒想到歡歡觀察得真細致,不過阿爹心情不好是因為阿爹自身的原因,歡歡不要歸咎於他人身上。”
我小聲嘟囔,“真是這樣嗎?”
阿爹一臉湊近我,“什麼?歡歡說什麼?阿爹沒聽到。”
我哈哈大笑,調皮地扯一下阿爹的胡子,“阿爹,你胡子紮到我臉了,癢死了。”
阿爹頭往後仰,右手把胡子扒拉回來,“哈哈,你個臭丫頭,敢扯阿爹的胡子。”
我偏頭哼了一聲,“是你胡子先紮人的。”
“好好好,是阿爹有錯在先,阿爹的胡子紮到你臉上了。”
我蹬了蹬腳,“阿爹,你放下我,我不小了,很重的,你看我快要掉下來了。”
阿爹將我提了上去,“確實是重了點,唉,眨眼間歡歡都長了這麼高了,阿爹快抱不動了。”
“阿爹,放我下來!”
阿爹彎腰把我放到地上,“好好好,放地上放地上,阿爹人老了,不中用了,歡歡嫌棄也是應該的。”
我用小手捶捶他,“阿爹,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哪有嫌棄你的意思。”
“哈哈哈,玩笑話玩笑話。”
“阿爹,我看著你剛才對王契哥挺滿意的,阿爹不會是想把許配給他吧?”我佯裝一臉驚嚇的樣子跟阿爹說。
阿爹驚了一下,用手指彈了我一下額頭,“想什麼呢?你還小,阿爹怎麼可能把你這麼早就許配出去。”
“那就好那就好。”
阿爹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是你王契哥教你這樣說的嗎?”
我搖搖頭,“沒有沒有,阿爹你別多想。 ”
“那就好,不過你以後離他遠點。王契雖然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但他不太適合你。”
我又問:“不是因為王開叔叔吧?”
阿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有點懷疑地看著我,“歡歡,你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嗎?”
我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我隻是嘴碎,說出的話不經過思考而已。”
阿爹一雙淩厲的眼睛繼續盯著我,嘴唇緩緩吐出幾個字來,“真的?”
“嗯,真的真的!”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