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算擁抱的擁抱
陸銘彎腰撿起蘋果遞給李行舟，地板是灰白色的，耳畔傳來鄰床的咳嗽聲。
病房裏的顏色大都不算濃烈。原來躺在鄰床的大爺沒治好就走了，李行舟依稀想起大爺搶救時混亂的病房和淒厲的哭喊，凝望著手中的蘋果有些出神。
陸銘的手按在李行舟的肩膀上用力，疼痛讓他的眼神清醒了幾分。
見他回神後，陸銘緩緩開口道：“咱們班的英語第一是我，語文第一是林軒，而欣藝是全班第一。不如，咱們彼此補習吧。”
“我講學英語的心得，林軒講她學語文的心得，欣藝就講理綜如何？”
隨後，陸銘的目光落在李行舟身上，道：“你體育最好，等出院了就帶咱們鍛煉一下。”
敏感多思的陶欣藝很快領會到了陸銘的意圖，看著李行舟道：“這個主意好！我就不愛運動，到時候可以約起來打羽毛球，你得教我些絕招。”
說到球類運動，李行舟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四肢靈活得不像話，羽毛球、乒乓球和籃球都是校隊水平。
陶欣藝讚成陸銘的意見，林軒自然不會反對。
但她能把八百字的作文寫到幾乎滿分的程度，還是能說出些門道來，就給他們講起了作文。林軒先給他們一個題目，讓他們三個各寫兩百字再加以點評。
與老師上課不同，林軒會在他們原有的小作文基礎上進行優化。
陶欣藝強撐著精神，站直了身子，捏了一把腰間的軟肉，讓自己清醒起來。
落日照見了他們，覺得這個問題需要未來說清。
通過強烈的對比，讓他們看到自己寫作欠缺的地方。
外加陶欣藝極度缺乏鍛煉，站了二十幾分鍾後突然眼前黑了一陣，有些站不穩，腦袋頂在了陸銘的胸膛上。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陸銘看她實在難受，低聲道：“要不這樣，我轉身，你靠在我的背上。這樣，行嗎？”
緊接著，陸銘艱難地轉過身去，反手握住公交車頂的扶手，以一種極費力的姿勢站穩，擋住四麵擠來的人。
正是下班的時候，回家的公交被堵在路上，陸銘和陶欣藝在車站等了好久也沒等來一輛，好在不心急。
話剛說完，陶欣藝就有些後悔，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輕聲道：“就是剛才你的電學題寫的很一般，計算方法不夠簡便。我再給你講講。”
善水中學高中部就沒有林軒不知道的趣事，她把這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不愧是半期考試語文考了139分的“怪物”。
陶欣藝試探性的握住陸銘的手臂，透過棉布摸到了他的體溫，低聲喃喃道：“這裏不是學校。”
天色漸晚，他們告別李行舟離開了醫院。
順著人流，他們擠上了公交車，車上人擠人，陸銘找到個靠後門的空隙，把陶欣藝拉了過來，而他自己擋在她身前頂住四遭擁擠。
最終，公交車一個轉彎，車輪在水泥路上摩擦產生振動。陶欣藝無力地晃到了陸銘的背上，放棄了掙紮。
見狀，陸銘覺得有些遺憾，但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