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準學習
陶欣藝滾燙地淚水落在陸銘臉上,淩亂地青絲搭在他的鎖骨,瞳孔裏是失而複得後的驚慌。
透明地淚水從陸銘臉上滑落,仿佛她的淚成了他的淚。那些準備好的假話被衝散,再沒法說出口。陸銘伸手拭去欣藝臉上的淚水,道:“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今天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我現在不隻是擔心,還有恐懼!我怕自己一不留神,你就沒了!”
陶欣藝幾乎是吼著說出這些話的,死死地攥著他的手腕,好似眨眼間陸銘就會消失一般。其實,當陸銘陷入黑暗時,能聽見死亡的腳步聲。
累死,多可悲的死法。
好在欣藝來了,她的砸門聲吵得陸銘無法死亡,讓他忍不住去想那是什麼聲音。
死裏逃生的陸銘本該慶幸,但欣藝的悲傷通過淚水流淌到了他的四肢骨骸,似地窖裏的冰水奪走人的體溫。他不斷重複著“對不起”,卻無力說出那句“我真的沒事”。
過了許久,陶欣藝才平複好情緒,捧著他的臉道:“人沒事就行。”
站在一旁當背景板的開鎖師傅尷尬地說道:“伱們沒事了吧?錢還沒付我……”
陶欣藝趕忙轉頭說道:“馬上,一時太激動了。”她拍了拍陸銘的肩膀,湊到他耳畔輕聲說道:“我叫師傅開鎖花了八百塊。我沒帶身份證,加價了。那啥,我身上的錢不夠……”
“好。”
陸銘神情恍惚得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照了鏡子才發現左臉頂著巴掌印,思量片刻決定說實話。生死很嚴肅,不該說謊。說實話,能增加母親對欣藝的好感。
晚上十一點,陸銘惺忪睜眼,許是睡相不好,他的脖子很痛,口渴得要命。他用力地眨眼,眼部肌肉擠壓眼球,走出房門,看見母親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她趕忙喝了口冰可樂,對路過的店員說:“阿姨,我想加一個煎蛋,剛才忘記說了。”
忽地,陸銘感覺大腦一陣抽痛,不敢再想下去,放鬆肌肉陷入安逸的夢鄉。陶欣藝看陸銘睡著後,又守了一會兒,才從他家裏離開。
陶欣藝瞪了陸銘一眼,把他推進臥室,輕聲說著:“我先看一會兒,你老實睡覺。你太喜歡騙我了……善意的謊言也很傷人。”
陶欣藝似哭似笑地吃完了三鮮米線,貪婪地把湯都喝完了,肚子漲的疼,但眸子卻極亮,悲傷的海洋被旭日曬幹。
晚霞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少女在長坡上閑逛,不慌,不忙。
孟若華沉默著聽完這件事,眼眶微紅,啞聲道:“媽媽希望你量力而行,京大沒考上就沒考上,你已經很讓我驕傲了。吃點東西回去休息。”
當熱騰騰地米線端上來,周圍食客交談的聲音傳到耳中,陶欣藝迫不及待地夾起冒著白煙的米線送入口中,滾燙地米線燙紅她的舌尖,卻依舊能嚐到鮮美地滋味。
陸銘看著餐桌上擺著的三葷兩素一湯,道:“媽,這麼多菜,今天過年啊?”
“我才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