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番外 “娘娘腔”暗戀“假小子”(1 / 3)

第249章 番外 “娘娘腔”暗戀“假小子”(即到七夕,也該苦盡)

1997年,桂雲地區的山村,一對不甚相愛的夫妻生了個男娃,聽說他上麵有個死了的姐姐。

有了男娃,邵家的香火續上了。

邵宗嚴小時候時常坐在門邊,仰頭望著天,看天上的白雲飄來飄去,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奶奶會在他手上塞個水煮蛋。

“多吃雞蛋,長腦子,能變聰明。”

爺爺在種地,奶奶在家裏做飯,爸媽在大城市裏打工賺錢。

過年時,爸媽會提著蛇皮塑料袋回來,又會扛著蛇皮塑料袋走,裝回來的是從大城市裏買的玩具和書,帶走的是爺爺奶奶種的菜、雞蛋和幾隻雞鴨。

起初,邵宗嚴在老家讀幼兒園,很自然的成為了班上的“王”。

邵宗嚴走在路上,身後總會跟著一群小男生和小女生。他們都跟著邵宗嚴玩新奇的東西,比如吃草。

老家的幼兒園老師常說“嚴嚴腦子真靈,腦子好”。

2002年,邵宗嚴的父母賺了些錢,決定把兒子接到大城市裏上學。

火車搖晃了25個小時,邵宗嚴的父母買的是兩張站票,因為兒子小,所以他們沒有給兒子買票。

車廂裏,邵宗嚴坐在爺爺打的木質小板凳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他醒來,隻看見大人的鞋踩在他眼前。

時不時有列車員推著餐車走過,富裕的人會買盒飯充饑,雖然盒飯不好吃且貴,但是好歹是熱飯。

邵宗嚴他們家絕對舍不得買盒飯,隻是拿出蛇皮塑料袋裏的水煮蛋和麵餅充饑。

熬得難受時,邵父會在鐵飯盒裏泡一包紅燒牛肉方便麵,讓兒子吃。

“哐哐”的聲音催命般的響,吵得大人根本睡不著覺,到時孩子睡得香,具體多累也忘了。

來到大城市上學,邵宗嚴沒有本地戶口,得交高昂的借讀費,四五千一學期吧……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方言,老家有老家話,亭城有亭城話。

邵宗嚴實在聽不懂亭城的小孩在說些什麼,即便是幼兒園老師講話都帶著濃厚的亭城方言,沉默的坐著,熬過一整天。

考試總不見差,因為書上的字,他都認識。

上了小學,他依舊不大懂亭城方言,像個怪人似的坐在教室裏。白日,邵宗嚴躲在教室的後角,不被太陽照到的地方。

夜裏就更看不見光。

邵宗嚴白得像女生,又有雙桃花眼,被叫做“娘娘腔”。

班上的男生常因此取笑他,後來,有幾個黑得不像話的男生開始毆打邵宗嚴。他隻是站在那,用看蟲豸的眼神,看著他們。

打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好處,那他們還打,腦子有病。

畢竟是小孩子動手,不會出大傷,加之邵宗嚴已經很久沒說話了,常常兩三天不開口,他就這樣忍著。

旁人問邵宗嚴話,他也會答,也會應聲,沒有大人覺得這個孩子有什麼問題。

若有問題,那也是超乎尋常的早慧。

在老師的印象中,邵宗嚴上課常睡覺,叫他起來回答問題都答得上,考試也隻會考100分。考試的次數多了,邵宗嚴的名字就和“全班第一”黏在了一起。

因著學渣對學霸天然的敬畏,毆打邵宗嚴的人變少了,到最後隻剩下賀天。

邵宗嚴依舊是習慣性的不反抗,偶爾會想“用手打人的效率好低,他為什麼不用工具”?比如,拿把刀……

不能搞出大事來,不能弄出大動靜。邵宗嚴隻帶了一把削鉛筆的小刀,他把刀放在口袋裏。

後來,每次賀天動手,他都在做抉擇。

被人打了小半年,是個人都會憤怒。

見血太嚴重了,邵宗嚴習慣性的忍耐,也許哪天就忍不下去了。“告老師”在男孩子間不流行,邵宗嚴總是忍著,不吭聲。

晚霞美得該死的時候,邵宗嚴在學校的角落,靠近圍牆的死角,被罵“娘娘腔”毆打。

也是那天,沈薔拋下玩伴,想學著動畫片的樣子,在學校探險,尋找寶藏。

長滿青苔的圍牆上爬著臭蟲,邵宗嚴被推到圍牆上,壓死了臭蟲,耳畔傳來“啪”的輕響,他的右手伸進口袋裏,摸到了淺綠色的小刀,心裏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