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聘什麼職位?”

“設計人員”

“你到哪邊先把這題做了吧”前台工作人員給了他一份試卷。

題無非對廣告的理解,對創意的理解,以及一些比較抽象的題。沒有時間限製閆青就不慌不忙的做完。然後又走到前台“你去人事部麵試就行了”

人事部一個有40多歲的中年人看著他的題。閆青緊張的等著他的問話。最後那中年人的目光停在閆青的簡曆上,皺了皺眉頭說“對不起!我們招的設計人員一般都是本科至少也要是大專才行,您還是試一下其它工作吧”

閆青剛要說什麼對方已站起來將手伸到閆青麵前,閆青把話又咽回肚子裏握了握說了句“謝謝”後投門而去。

接著閆青又麵試了幾個公司雖然各個公司的理由不一樣但結果和目地是一樣的-不用閆青。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倫下去。躺在床上吸著煙不由的想起很多往事來,上學時是一段多麼無憂無慮多麼開心的日子,畢了業後一切都不存在了,而且不幸、煩惱、悲傷、鬱悶都找上了他,他也問自己“我走的路是對是錯?”其實對錯都不是他選擇的,走的路自己也是不能左右的,隻能跟著現實走。如果每個人都能看清自己的路能選擇自己的路那大多數人都不會有傷心後悔了。北京的人比老家的人冷情多了,他在這裏呆的越久就感覺越來越孤獨越來越無助。他也常常失眠,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就依靠安眠藥了。各種壓力都在侵蝕著他的靈魂。生存的壓力、家庭的壓力……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太讓他失望了,他看到了一個活著的人不該看到的現實。但是他別無選擇隻有邁著疲憊的身體繼續走下去。曾經的豪情壯誌已不複存在。曾經的美好往事也快看不清了。但隻有向前走向前看,看著茫茫如大霧的前路。

這晚閆青在日記上寫下:

找不到生命的意義,

徘徊在城市的角落。

一顆脫離身體的心,

已不在這醜陋的世界。

是去了無聊的天堂?

還是到了痛苦的地獄?

唉!不管在那裏,

總比悲哀的人間好些。

不管怎麼做,

總沒有真正的解脫。

現在已是夏天了,閆青是不喜歡夏天的。這個季節除了悶熱之外他感覺不到其它什麼。過了幾個星期閆青找了一個物流公司做裝卸工的工作,他那單薄的身體做了一天回家就連飯也不吃倒頭就睡做到第三天就再也邁不開腿去上班了,最後隻好做罷。

寂寞的夜裏,是最難熬的。閉著眼聽著鍾表的“噠噠”聲就能看到時間在眼前滾動,很慢很慢。就像無形的蟲子在啃噬肉體。如同患有絕症的人在病床上等死一樣。

過了一段時間閆青已身無分文了。這段時間裏他和自己的思想做了激烈的鬥爭,最後他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首先他將自己的手機買掉換了一點錢。然後買了一張到北戴河的車票,回去後將自己的行李全扔掉。把標有自己身份的東西燒掉。身份證、畢業證等一切東西全燒掉。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是因為現實,無法麵對的現實。他準備妥當後就美美的睡上一覺。

第二天坐車來到了北戴河,在這個晚上他偷偷溜到海邊將身上綁上一塊石頭走入波濤的海中。他沒有感到冷,因為海水雖冷,他的心比海水更冷。

2006年夏完稿於北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