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行人已經到了東月州的驛站。
此處距離京城,也不過十日車程。
眾人選在了一間最豪華的驛站落腳。
綿綿這三日,跟著舅舅吃好喝好的,倒瞧著比三日前好多了。
唯一不好的是,每次吃到好吃,她定要哭上一哭,為她那沒能吃上好吃的早亡爹爹和娘親。
一開始,秋蘿他們倒也哄著的,後來發現,每次綿綿都得哭上一段。
倒也是真情實感,真真難受。
但也是情緒來的快些,去的更快些。
而這幾日,雖然蘇錦域很是忙碌,她與舅舅雖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倒也熟絡不少。
綿綿瞧著舅舅的玉佩散發的紅色血絲越來越多,沒少勸告,“舅舅,這玉佩不好!”
可蘇錦域覺得這是孩子的胡話,除了讓她少瞧見,始終沒取下來。
綿綿舅舅始終不聽,便也不打算繼續說。
她由秋蘿姐姐帶到歇下的客房,舅舅將她的東西拿過來後,便跟秋蘿說了句,“我有點事,你看著綿綿。”
秋蘿躬身,“是。”
蘇錦域剛抬腳準備出去,綿綿卻上前拉住他的手,“舅舅真的要不聽綿綿的話嗎?你若再走,會出事的。”
蘇錦域卻笑笑,摸著綿綿的腦袋,“沒事,舅舅知道分寸。”
他向來身體好,哪有什麼血光之災?
可綿綿卻來一句,“你若不聽我的,不消一刻,你便要倒下了。”
綿綿時間都說出來了,蘇錦域更不相信。
他笑著道:“那我便在這裏等你一刻鍾,看你口中的血光之災,是否成真?”
說著,蘇錦域往椅子上一坐,安靜等待。
綿綿看舅舅這一副不怕的模樣,也有些慌張。
她剛學成,第一個遇到事情的人卻是舅舅,這事情又古怪,連她自己都不覺得自己能說出這番話。
就連時間,也是從嘴裏脫口而出的。
至於為何是一刻鍾,而不是兩刻鍾,半個時辰,她也不知道。
可正如綿綿所說,一刻剛到,在蘇錦源還在一臉輕鬆淡然的時候,他突然一個起身,卻感覺喉嚨的異樣……
緊接著,一口鮮血,從他嘴裏噴了出來。
“噗——”
鮮血噴出,蘇錦域感覺一陣眩暈,便不省人事。
“主子……”
秋蘿大喊,卻依舊不能阻止蘇錦域的暈倒。
綿綿看著倒下的舅舅,抬頭朝秋蘿看了眼,也有些慌亂,“姐姐,你看,我說對了吧?”
秋蘿:“……”
這孩子,猜對是猜對,問題是主子究竟怎麼了?
“阿非!”
秋蘿一聲疾呼,外麵的人走了進來。
當看到蘇錦域昏迷不醒,“主子怎麼了?”
“叫大夫,快!”
阿非一走,秋蘿隻能用自己不多的醫學知識,給主子把脈。
對方臉色變得青黑,十分不好看。
綿綿站在邊上,看著秋蘿姐姐那擔憂的臉色,說道:“姐姐,別擔心,綿綿不會讓舅舅有事的,綿綿能救舅舅的。”
這樣的話,從一個四歲孩子口中說出,讓秋蘿詫異。
“你能救主子?”
綿綿點頭,“雖然綿綿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綿綿能救舅舅的。”
“那……你可知,主人怎麼了?”
綿綿靠近舅舅,聞了聞,看了看,“舅舅是中毒了。”
“中毒?怎麼會?”
顯然,秋蘿對這個回答並不相信。
“主子身邊的人,都是嚴格篩選的,而且起居用食,都是十分講究,又怎麼會……”
“關鍵在這裏呢。”不等秋蘿的話說完,綿綿將床上躺著的舅舅腰間玉佩給拽了下來。
“這個玉佩不好的。”
秋蘿更是不解,“這玉佩主子戴在身上很多年了,從沒出事,為何……”
綿綿知道她不信。
她拿過玉佩,放在鼻間嗅了嗅,便問了句,“舅舅此前可去過一個叫……叫滇南的地方?”
綿綿說的還特別疑惑,她也不確定是否叫這名。
秋蘿卻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