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話,讓蘇錦域和老郎中都朝著她看去。

小小的奶娃娃,說著這般的話,倒讓老郎中多看兩眼。

他連忙問道:“小娃娃,你怎知是中毒?”

綿綿指著地上已經碎裂的玉佩,“喏,那裏頭,藏著滇南的一種毒物之氣,毒氣讓舅舅生病的。”

老郎中見狀,上前撿了玉佩仔細端詳。

蘇錦域卻看著地上的玉佩,再看腰間的位置。

“你砸的?”蘇錦域不可置信的看著綿綿。

綿綿點了點頭,“對。”

可看出舅舅麵色不佳後,綿綿又壓低聲音說:“舅舅,綿綿不是故意的。”

蘇錦域:“……”

看舅舅臉色依舊,小家夥眼眶開始泛紅,“舅舅不信綿綿嗎?”

這是又要哭的前奏。

小孩子一哭,就像大壩潰堤一般。

蘇錦域可不想看到這局麵,回了句,“砸了便砸了吧!”

下一秒,綿綿露出了笑容,“綿綿就知舅舅最是疼綿綿的。”

蘇錦域:“……”

這小兒狡猾的很!

——

而老郎中也上前拿起一塊碎裂的玉佩,放在麵前,仔細瞧了瞧。

隻是,他看半天,嗅半天,倒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為何我卻瞧不出來?”老郎中問道。

綿綿歪著腦袋,“我也不知道。”

“那你又如何知曉?”老郎中又問。

綿綿繼續搖頭,“綿綿也不知道。”

她就覺得是這樣的,至於為何,她也不知道。

“爺爺說,長大就知道了。”

老郎中被一奶娃娃的話震驚了三次。

他捋著發白胡子,質疑著,“你一個黃口小兒,怎能胡謅?”

若不是主家請他來,他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三歲小兒,免得胡亂開口害了人。

怎麼說她也行醫四十年,見的病症多了去了,還沒聽說過這種所謂冰魄散在玉佩之中,害人的藥。

蘇錦域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綿綿。

“冰魄散……”他喃喃了聲。

滇南的確有冰魄散,但是,這是一種香料,熏在身上,可達十日香氣不散。

“冰魄散並沒有毒性。”蘇錦域說了句。

“綿綿知道。”

蘇錦域疑惑的看她,“那你為何說他有毒。”

綿綿繼續說道:“綿綿不知道。”

蘇錦域:“……”

敢情這還真是胡謅的。

綿綿雖小,但還是能看懂舅舅的眼神的。

她隻能說道:“反正綿綿知道有毒,舅舅聽綿綿的可好?”

“那……要如何治療?”秋蘿擔憂,忍不住詢問綿綿。

蘇錦域朝秋蘿看了眼。

秋蘿身子微微下退。

顯然,主子沒相信綿綿。

“主子,秋蘿僭越,綿綿說的,不無道理,若不,讓她一試?反正……”

“若她亂來,出事了呢?”一旁的老郎中說道。

他這行醫幾十年,倒也見過幾個天賦異稟的醫者,十幾歲便醫術了得。

但是這種三兩歲的孩子,就算繈褓之時便學醫,那也不過兩三年光景。

綿綿一聽,看向舅舅那一臉平靜,心裏有些委屈。

她哼了聲,“舅舅不信綿綿,那……那就……哼……”

說半天,小家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氣呼呼的坐在繡墩上。

因為小腿太短,坐半天才坐上去了。

一屋子的大人,看著她那生氣的模樣,誰也沒說話。

秋蘿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向一旁的綿綿,心裏多少擔憂。

至於蘇錦域,沒有說話。

老郎中倒是說了句,“這位公子,應讓人前去東月州,找找比老朽醫術更為了得的大夫,此為上策!”

綿綿聽著老郎中的話,氣的都想去拔了那老匹夫的胡子。

她氣呼呼道:“舅舅不信綿綿,綿綿不喜歡舅舅了。”

說著,她跳下繡墩,跑了出去。

秋蘿見狀,急著跟上,不過還是丟下一句,“主子若不信一次?”隨後,緊跟著綿綿出去。

蘇錦域自然不願相信綿綿的,畢竟這事詭異,孩子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如何相信。

可沒有想到,蘇錦域再次暈倒,來的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