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國公府內。

當聽到大夫人鄭如樂要把所謂的外孫女接回府內,第一個反對的,便是二夫人小何氏。

“父親,這不合規矩吧,那孩子來曆不明,是不是錦霜的孩子還未必呢,更何況,錦霜都失蹤多少年了?怎能隨便拎來一個孩子。”何氏瞥了大夫人鄭如月一眼,滿是嫌棄。

三夫人李氏見狀,也連忙說道:“是啊,二嫂說的對,且不說那是不是錦霜丫頭的孩子,即便是,錦霜那孩子都失蹤多少年了,如今弄來一個孩子,豈不是讓別人覺得我安國公府的女子,能隨意在外生孩子,壞了名聲。”

有人幫腔,二夫人更是說道:“我安國公府世代賢良,門風高尚,絕對不能讓這孩子,毀了我們蘇家的聲譽,父親,這事情,是斷斷不能答應的。”

鄭如樂看著妯娌兩人那反對的麵孔,又想到當年女兒失蹤時候的疼痛。

她堂堂太傅之女,蘇家如今的嫡長媳,直接朝著麵前的老人跪下。

“爹,如樂嫁進國公府也二十有三年了吧,這二十三年裏,如樂在府裏,盡心盡責,當好一個兒媳本分,將府裏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二十三年裏,兒媳也隻求爹這個事,隻求爹成全,讓我把孩子帶進府裏,她是錦霜,唯一留給兒媳的念想,請爹,成全!”

她的一句“爹”,而不是“父親”,彰顯她對公公的敬重和愛戴,以及祈求。

在鄭如樂跪下的同時,一旁的丈夫蘇敬文,也一並跪下。

蘇敬文也大聲道:“爹,兒子求您成全,讓錦霜的孩子入府,我們就錦霜一個女兒,她的失蹤,是我們夫妻倆的過錯,如今,切不可再讓她的孩子,流落街頭。”

“再者,錦霜那孩子,對外始終都是在莊子養病,又有誰知,她失蹤了呢?”

蘇敬文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睨了旁邊的兩個弟媳,兩人心虛,拿帕掩在唇上,不發一言。

蘇敬文繼續道:“錦霜身子不好,在莊子住下,到了婚配年齡,不過是尋了個普通男子嫁了出去,因著錦霜身體不好,便沒有大肆宣揚而已。那孩子,是錦霜出嫁所生的孩子罷了。如今夫婦去世,留下個孩子,難不成,這麼大的國公府,還容不下一個孩子嗎?”

而一直沒說話的安國公蘇震,看著麵前跪著的大兒子和兒媳婦,臉色多了幾分動容。

“此事……”

正當他準備開口,卻走來一個人。

“老爺……”

隻見安國公府夫人何氏走來,看向麵前跪著的兩人。

“老爺,此事的確得慎重些,外人雖不知錦霜已經失蹤多年,即便往外說,她早已經嫁人,可現如如今,一個陌生孩子,傳是我蘇家骨肉,不免有些荒唐,真假,還未可知。要是就這樣貿然帶回來,恐有損我們國公府的聲譽。”

鄭如樂看著麵前的何氏,“老夫人此話,雖是有幾分道理,但是錦域已經查驗過,那便是錦霜的孩子。錦霜雖然失蹤後生子,但也並非是未婚產子,她也是被明媒正娶過了官府文書,隻是所嫁之人地位普通罷了,至於錦霜的情況,想必爹也是知道的,她那孩子,身體本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