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忠叔的聲音，蘇震起身，“你先回去吧！”
何氏還想說點什麼，可嘴唇蠕動半天，卻隻能說一句：“是！”
國公爺向來說一不二，何氏也是知道的。
不過，今天她才知道，她自以為很是了解蘇震，其實從未將他看透過。
又或者，是她自己蒙蔽了雙眼，以為男人隻要哄哄，耳根子就會軟了。
可其實不然，他心裏早就想好怎麼做，她的一言一行根本影響不了他。
綿綿正走到門口，就看到何氏從屋裏頭走出來。
老人斜睨了她一眼，腳下步伐踉蹌，略顯狼狽。
綿綿好奇的盯著她看，一直到她出了院子。
隨後，門口的老爺爺叫了她，“孩子，進來！”
“老爺爺……”
孩子乖糯可愛的聲音，對蘇震很是受用。
綿綿一進去，蘇震立馬讓人準備吃的喝的，還有小孩子玩的。
綿綿左手拿著水果，右手拿著糕子，眼睛還盯著桌子上的玩具。
蘇震看她忙的厲害，笑著道：“不著急，都是你的，吃的是你的，玩的也是你的。”
綿綿點點頭，笑著道：“謝謝老爺爺，老爺爺你真好。”
這話可把蘇震逗笑了。
他看著一旁的忠叔，指著綿綿，“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好，哈哈哈，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綿綿卻不解：“太陽不是從東邊起來，西邊落下麼？”
“誒，你還知道這些？”蘇震有些驚訝。
綿綿嚼吧嚼吧吞下去，才認真點頭，“綿綿知道的，綿綿知道的，綿綿知道很多東西呢。”
雖然綿綿不大，在鄉下長大。
但是她的爹爹每天帶著她，都會教她學習東西，多到山裏的樹啊花啊，作用啊，典故啊，再到頭頂上的星星月亮太陽，她都知曉一二。
蘇震看著她那自信心滿滿的模樣，笑問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是綿綿的爹爹。”
“哦……”
說起綿綿的爹爹，綿綿眼眶裏又蓄滿淚水了。
“可惜爹爹走了，不要綿綿了，他去跟娘親團聚去了，嗚嗚┭┮﹏┭┮……”
孩子一哭，蘇震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趕緊，趕緊……”
他左右看了半天，最後從他櫃子上，又取了個玉扇，“別哭，別哭，老爺爺這個送給你玩。”
綿綿眼淚劈裏啪啦掉。
她眼淚一掉，配上這癟著的嘴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不過，在蘇震把手上玉扇遞過來的時候，綿綿哭聲就小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老人遞來的東西。
她接了過來，很快就停下哭聲，“這是什麼？”
“玉扇，用青崖玉做的扇子，瞧，裏頭雕刻的多好看。”
綿綿不懂玉扇，但是看著上麵有花有動物，也還是很喜歡。
“好看，綿綿很喜歡。”
“那答應老爺爺，收下這個，就別再哭了，想到你爹的事情也別哭，好嗎？”
綿綿點點頭，抿著嘴，盡量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這是綿綿最傷心的地方，所以每次說到爹爹，想到以後沒有爹爹的日子，她就會忍不住的流眼淚。
因為孩子談爹色變，蘇震不敢再問綿綿以前的日子，隻讓人去打聽就是了。
否則，以綿綿這情況，還沒說完以前的事，他這一屋子的東西都得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