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最後急匆匆從蘇家離開,鄭氏不放心他一個人離開,派了仆從跟著。

隨後,她來到綿綿院落,好奇詢問了句,“綿綿,這阿年,怎的又要走?”

她知道阿年是陪著綿綿回來的,可沒想到,他那麼快又說有事情要走了。

綿綿不懂,搖搖頭,“可能是阿廉哥哥有急事呢。”

鄭氏對那孩子也不了解,聞聲也隻點了點頭,“罷了。”

國師的仙逝,整個皇城都知道了,百姓或許還不知道國師的仙逝意味著什麼。

但是朝堂上的人,卻也清楚,這將有大事發生。

至於那些遠離皇城的百姓,就更不清楚了。

鄭氏對國師仙逝的事,並不關心,但是自己的丈夫被卷入朝堂之中,是她最擔心的。

雖然職位一般,卻也怕被有心人利用,或者被人算計成了那新朝的枯骨。

連著幾日,鄭氏都在關心此事。

綿綿倒是每日都安安心心吃好的喝好的,遇到好吃好玩的,總會跟外祖母分享。

偶爾五舅舅也會在,也會陪著她玩。

而那天回去的阿年,很快就讓扶風師父發現他的異樣。

扶風師父見他魂不守舍的,問道:“阿年,你怎麼了?”

阿年搖搖頭,抿著唇,帶著些許笑意,“師父,我沒事。”

扶風師父哪裏看不透他的心思,上前說道:“可是因為國師之事?”

阿年錯愕的看著扶風師父。

扶風師父笑了,“你師父本就不是普通人,這點事情,又怎能瞞得住我?”

阿年想想也是。

他看著扶風師父,問道:“師父,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

扶風師父笑道:“能做什麼呢?隻能等啊!”

阿年沒說話。

國師和扶風師父,也算師出同門,隻是,對方入門的早,比扶風師父還要年長不少。

他們這一門,其實一直有個祖訓的,可為人卜卦風水生死,但是切入進入朝堂,測算國運,妄圖修改曆史。

他們這門,聽說早年也出了一個國師,妄圖改變師門,利用手中的能力,改寫本該已經定下的曆史。

可最終,命搭進去了。

而看似改掉的國運,其實在之後,又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按照命運的軌跡繼續行進著。

也就是說,不是不能當那國師,但是不該插手命運之事。

若是那有能耐的人,自然能全身而退,而若是差了點道行,那可就是功虧一簣不得好死!

而扶風師父的這位師兄,當年也算是個能耐的,小小年紀,早已經竊到天機,懂那道法之事。

可他這人太過高傲,自以為能逆天改命。

所以,師父那邊一再勸道,他也始終認為自己能夠逆天改命。

可那是國運啊!不是一個人的命那麼簡單。

師父當時就跟他說了,若是要去當那國師,超出範圍來改寫曆史,那便不認他這徒兒了。

師兄沒有聽,最後寧願不被師門認同,也去當了這國師。

至於扶風師父,之前師兄也是知道他的能耐,說讓他去協助。

他拒絕了。

不過隔著十多歲的師兄弟,兩人也曾經促膝長談過。

對方表示不後悔,不能逆天改命,那也隻能說他學藝不精,不怪任何人。

可扶風師父覺得,尊重命運的安排,不該插手過多的。

即便他們有本事,但是該管的管,不該管的,還是不要亂管,都是有定數的。

記憶結束,扶風師父看向阿年:“阿年,有些事情,該你承擔的,你得承擔,不該你承擔的,就別想太多,你可知曉?”

阿年點點頭,“是,師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