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朕,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大人你怎麼這個樣子就進宮了?”

楚恒帝沉著臉,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開口訓斥道。

淩長風雙膝一彎,再次跪地。他的背脊筆直,麵上更是沒有一絲情緒。

“淩將軍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楚恒帝見狀趕緊出聲,他可是還想沈黎月嫁進容王府的,還是與淩家親厚些的好。

“回皇上,沈大人是臣打了。沈府更是被臣帶著家裏人,砸了!”

淩長風認得幹脆,楚恒帝有些鬱結。

看著說的多麼理直氣壯的!

“皇上,您可要為臣做主啊。淩將軍帶人衝進府內,不僅打砸一通,更是將臣打成了這樣。微臣自知官位地末,可那也是聖上親封的。您看,他們將微臣打的!”

說著沈元將那張腫成豬頭的臉抬了起來。

剛剛雖見他臉上有傷,可沒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此刻沈元抬起頭來,著實是嚇了楚恒帝一跳。

“大膽!竟敢露出這等醜陋麵目,驚擾聖駕。”

康和順一揮手裏的拂塵,一步上前,厲聲指責道。

沈元聞言,瞬間低下頭去。跪在地上連連請罪。

“罷了,罷了。即使這樣,那淩將軍且說說,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淩長風跪的端正,一字一句的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末了,他直直的對上楚恒帝的眼神,問道。

“沈元欺侮鎮國將軍在前。想要桃江李代欺君在後。現在更是直言,是聖上口諭,命末將那可憐的外甥女替妹出嫁。

今日到殿前,也是想聖上示下,是否真有此事?

末將也好歸家,同家父說個明白。這外甥女不在跟前長大,可出嫁這等子大事。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想為她安排一二。”

淩長風說的有理有據,義正言辭。可他的問話,楚恒帝卻是不敢輕易接話。

這個事情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看淩家的意思是與沈元不死不休了,不然也不會一個罪名一個罪名的往他的身上扣。

還都是足夠殺頭的大罪!

既然這樣,那就犧牲一個沈元,能讓淩家消消氣,後麵說起沈黎月的婚事,也會容易一些。

正當楚恒帝正思索著,隻聽他身邊站著的康和順開了口。

“淩將軍可真是說笑了。奴才今早是去了沈府,可那也隻是給未來容王妃送些賞賜去。什麼口諭,奴才可沒傳過!”

縮在地上當鵪鶉的沈元聞言,震驚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康和順。

這個人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放肆!來人啊!沈大人殿前失儀,驚擾聖上。拉出去!”

康和順對上他震驚的眼神,嗬笑的神情瞬間嚴肅。厲聲喚了門外的侍衛,就準備將沈元拖出去。

“皇......皇上,微臣冤枉.....”

能做禦前伺候的侍衛都是有眼色的,收到康公公的示意。一人堵住沈元的嘴,兩人合力,不容他有絲毫反抗,就給拖了出去。

殿內終於清淨了,站在一旁的陳平低著頭,盡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剛剛的事情,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皇帝這是殺了沈元在給淩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