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夜苦笑著搖了搖頭,樣子更加頹廢了幾分。

“四哥慣會哄人。父皇是個什麼態度,我心裏清楚。身為人子,不能為父分憂,還累雙親為我擔憂,已是極大的不孝,怎麼還敢對此心生怨懟?”

容景承聽他這麼說,有些著急,把凳子往前拉了拉。湊到他麵前,從袖子裏抽出一個折子。

紅色封麵,燙金的花樣,看著十分喜慶。

“看看這個!”

“這是父皇給你的,讓我把單子給你送來。我看了,都是好東西!還有這個......”

說著,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紅色錦帕,打開後,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對血紅通透的雙魚吊墜。

“這是....血玉!”

容景夜盯著那兩條栩栩如生的紅色小魚,心頭大為震驚。

這是那個連一個好臉色,都不屑給他的父皇給他的?

“是啊!四哥都要嫉妒了!你四嫂生完淳兒,一直手腳冰冷,我和父皇提了多次,要是暖玉就賞我塊。這一直也沒個動靜,今日叫我進宮,從他的珍寶格上,拿出了這兩塊玉。你說氣人不氣人!”

容景夜見他說到最後,還真是咬起了後槽牙。倒像是當真的眼紅這兩塊血玉的。

“氣人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兩塊玉一看就是一對,要是讓給四哥一個,這玉我就沒法帶了。

這要是把兩個都給四哥,我又舍不得。這麼一想還是算了吧!”

容景夜說笑著,就從他手裏奪過血玉,護在懷裏。那樣子,還當真是怕他搶去一樣。

“你.....”

容景承見他這樣,也是失笑的搖了搖頭。

說完正事,容景承就起身告辭。見容景夜要起身送他,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你好好養著,該是什麼樣子,就得是什麼樣子。門是還要少出,等到新媳婦進了門,你再露麵都不遲!”

說這話的時候,還輕輕的捏了捏容景夜的手臂。

領會了他的意思,容景夜也就停住了身形,目送著他出了門。

衛伯將人恭敬的送出了府門,再轉回南苑想向容景夜稟報,程大夫已經離府的消息。

這是他剛一進門,就被容王手裏的血玉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是主子的遺物!

怎麼會出現在王爺手裏?

容景夜把玩著手裏的一對魚兒,細細的摩挲過上麵的紋路。

這魚兒做的還真是精細,又是一對,月兒與他一人一隻,倒也是定情的好物件。

這麼想著,就想找個盒子先裝起來。這幾日,就聽四哥的,不出門了。

等大婚過後,再送給月兒。

“衛伯,找個錦盒來。”

容景夜吩道,可察覺到衛伯沒有動靜,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隻見衛伯正盯著他手裏的暖玉,神情激動。

有水光隱隱閃動在他的眼眶裏,唇瓣顫抖著,幹瘦的身子也是不住的顫抖著。

“衛伯,你這是怎麼了?”

容景夜皺起眉頭,出聲詢問。

衛伯是他十三歲時,在外麵救回來的。這十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況。

老奴,老奴失態了。”

衛伯抬起手,擦了擦眼角,跪下請罪道。

容景夜定定的看著他,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