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離光亮越來越近,沐星曉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阿淵,他沒有說過不要我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阿淵,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也是極為痛苦的,所以你不相信我了,可是你還是想要我的,對嗎。
那次在我喝了將軍白後你來了,因為你還記得星兒以前喝了之後渾身起滿紅斑的事對不對,雖然你懷疑我、厭惡我,可是你還在擔心我是嗎。
星兒受刑,你作為手握軍權的大將軍,不能給被懷疑是蠻族奸細的我說話,因為那是鎮北王府最後的底氣了,阿淵,是這樣嗎。
阿淵,到底我還能不能相信你,阿淵你告訴我吧,告訴星兒好不好嗚,
“沐星曉,你就這樣脆弱嗎,回答我啊”,
突然一聲暴嗬的聲音傳入了沐星曉的耳畔。
李文淵在幾名府醫停住了手裏的急救動作麵麵相覷時,突然衝到床榻前對了無生息的沐星曉怒吼道。
看到那張毫無生氣的小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李文淵彎腰伸手捏住了對方精致的下巴,
“沐星曉,你這個騙子”,
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也沒有人明白大將軍冰冷的話是什麼意思。
“唔”,
突然在一聲痛苦的呻吟後,沐星曉有了微弱的呼吸,臉上的青色瞬間也褪去了一些。
“參湯來了,快”,
加上趕來的太醫,現場的五名大夫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那碗參湯上,拔針前怕沐星曉受不住,府醫讓人提前準備的,不過不是現熬的,而是甄楚楚讓人去自己的院子取的。
鎮北王李茂雖然還沒醒,但太醫根據情況讓人時不時給他進些參湯,那是一株價值連城的五百年參王熬製的。
“大將軍,這,少君喂不進去啊”,
看著從沐星曉唇角流出的參湯,一直照顧沐星曉的田大夫著急的對李文淵說道。
“給我”,
李文淵一隻胳膊將沐星曉攬在臂彎,然後接過了碗,他含了一口參湯後低頭貼住了那雙粉白色的軟唇上,在撬開對方緊閉的牙關後參湯被喂了進去,而沐星曉終於在片刻後咽了下去,接著第二口、第三口參湯都喝下去後,貼著李文淵的那雙唇微微動了一下,在他的唇剛離開的時候,
“阿淵,……別走”,
昏沉中的沐星曉說完這句話,淚水布滿了臉頰。
甄楚楚這時候已經顧不上沐星曉是男子,此刻已經來到二樓臥房的她在聽見沐星曉的話後,哽咽的對李文淵說道,
“淵兒,你就抱阿曉一會,好不好,當娘求你了,嗚”,
“……好”,
因為沐星曉的背上有傷,所以李文淵將他側著摟在懷裏,等府醫們處理完傷勢後,所有人就都離開了。
在沐星曉因為藥物的作用下已經徹底睡熟後,李文淵站在那處對方經常待著的窗戶旁靜默不語。
過了三日,昏迷中的沐星曉在難忍的疼痛中驟然清醒過來,可他卻隻是努力回想著,這段時間是阿淵一直陪著自己嗎。
喊來一名陌生的仆從後他才知道,李文淵自從被王妃強製留了下來,隻是對方晚上一直在窗戶前靜靜站著,白天就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