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啥意思？”
“那狗道士，到處宣揚自己的邪道。他的信徒，會拿到這些特製的黃紙，讓人填上姓名和生辰。”通癡惋惜地道，“隻要姓名上紙，你們就被標記成【木豬】了。”
“【木豬】？”薑落又聽到了個新名詞。
“也就是說，你們成為了被供養別人的對象，你們的一切，包括福氣、財富、健康，甚至包括生命，都會一點一點地流逝，成為別人求靈的養料！”
他說到此處，薑落頓時驚醒。
這不就和狗娃他們九個人慢慢變成泥人一模一樣嗎？
師兄顯然也意識到了，連忙發問：“是不是臉會消失，最後變成泥人？”
通癡驚訝道：“你們見過？”
師兄點點頭：“實不相瞞，我們來這邊，就是為了這件事！”
“晚了！太晚了！”通癡狂拍大腿，“你們已經被標記了。”
師兄想到了什麼：“可我們還沒有去黃天廟燒掉這些紙。”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通癡道，“但一旦被標記上，就算沒有去黃天廟燒掉黃紙，你們的【養料】也會逐漸流失掉，最終還是會變成泥人，隻是速度沒那麼快，短則兩三月年，長則一年。”
換句話說，剝奪其實已經開始了，隻是個時間快慢問題。
通癡看了眼廟裏那三尊隻剩腳的殘破佛像：“可惜我三佛廟的三尊佛陀都碎了，不然佛陀必定能祛散汙邪，助你們脫離苦海。”
就寫了個名字，居然直接把命丟了？
這聽起來太玄乎了，師兄有些不願相信。
但薑落則不同，他在現實世界中，確實見過類似的情況。
東林大學藝術大樓中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雖然兩者情況有些不同，但的確有很多相像之處。
這證明他來三佛鎮找線索，找對了。
看到通癡時而惋惜，時而懊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薑落卻突然笑了起來。
笑聲刺耳。
“施主還笑得出來！”通癡神色詫異。
“不用擔心！我早就料到了。”薑落將自己的黃紙拿了出來，展開放在地上。
【江洛，十一月十一日】。
“我們寫的都是假名字！這點套路，我還能不知道？”他有些得意，對師兄揚揚下巴，“對吧，師兄？”
“啊？”師兄卻一臉震驚，“原來那個時候你暗示我是這個意思！”
咯噔~
一絲不好的念頭瞬間從薑落的心底騰起，他看著師兄慢慢將黃紙展開。
【白樸，六月十八日】
“師兄你用的是真名和真的生辰？”
“對啊！”
“白嫖？”
“什麼白嫖，是白樸（pu）！你連我的名字都忘......”師兄身體一頓，“唉，我忘記你一犯病就會丟失記憶了。”
薑落：“......”
這波有點傷！
他原本以為師兄看到他寫了假名字，然後又用口型暗示，師兄已懂得他的意思。
師兄也確實寫出了【白嫖】這麼有迷惑性的名字，甚至連日期六一八都對應自己的雙十一。
怎麼看都是假的。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薑落確實提前預判了危險，但隻預判了對了一半。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隻剩小和尚通嗔小小的呼嚕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