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聞言亦是補充道:“楊小菁癡迷道教,日日修習道學,說是為皇上著想,潛心修道,常得皇上誇獎。”
我微你凝思,道:“罷了。且隨她去,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犯不著計較,隻要她日後安分,也未必容不下她。”說罷冒著煙霧回了進宮。
才用過早膳就有小太監來報,說是今早早朝後,賢妃說身體不適,請皇上過去看她。
暗香不屑地一笑道:“卞如蘭看到我們小姐複寵,生怕賢妃的位置不保,是該急急請皇上過去。”
“賢妃?”疏影接口道,“若不是她害小姐去冷宮,老爺就不用請滿朝文武為小姐求情,那麼皇上也不會因此忌憚老爺和納蘭大人在朝中的勢力,更不會借口貶謫老爺。小姐,您看……”
我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肉裏,道:“賢妃心機頗深,想要除掉她,恐怕還要費些周章,隻是她不讓我有好日子過,那我也一定讓她萬劫不複。”
正說著,又有小太監慌慌張張地來報,一進門就磕著門檻,“啪”地一聲摔了進來,也顧不得呼痛,隻是大喊道:“昭儀娘娘,不好了!”
暗香聞言怒叱道:“該死的小太監,你好好說話,什麼叫做娘娘不好了!”
那太監也顧不得暗香的話,隻是一個勁兒磕頭道:“昭儀娘娘,皇上在賢妃宮中突然吐血昏厥過去了!各宮的娘娘都趕著過去呢!”
我聞言,亦是一驚,忙令疏影暗香陪著往賢妃宮中趕去。
賢妃為雪魄宮主位,還未進雪魄宮內殿,就聽見皇後的怒斥聲,然後命令禦林軍看住賢妃,讓她跪於一旁。
“皇後娘娘吉祥。”我進了大殿,見皇後容色端肅,請安之後遂隨著眾妃侍立於一旁。
半晌,太醫方才跪著顫聲回稟道:“皇後娘娘,皇上此刻的症狀,像是身中劇毒,而且應是慢性毒藥,臣等要看到毒藥藥方才能夠對症下藥。”
“賢妃,你今天喂皇上吃了什麼?”皇後聞言怒極,轉身看向賢妃,語調甚是淩厲。
賢妃卞如蘭本是嬌滴滴貴族之女,從小到大,未見有人如此對她說話,此刻更是慌了神,磕頭如搗蒜,道:“隻喝了臣妾親手調的一點桂花甜酒,可是……可是臣妾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會向皇上下毒啊!”
賢妃還待再說什麼,皇後已然轉過身不看她,命人找了桌上剩下的桂花酒,銀針試酒,確實無毒。
“賢妃,到底皇上還用過什麼食物?”皇後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見事情毫無進展,更是咄咄逼人地問向賢妃。
“皇後娘娘,臣妾冤枉,況且太醫說是慢性毒藥,許是今日才突然發作也不一定。”賢妃見皇後娘娘言辭淩厲,亦是慌了神,強辯道。
“郭欲,皇上最近今天見過哪幾位妃嬪?最近又是誰在承寵?”聽了賢妃的話,皇後略一凝思,急聲問郭欲道。
郭欲見皇後怒火中燒逼問自己,慌忙跪下回稟道:“皇上這幾日多在賢妃,德妃,趙禦女處,白日裏也常去楊才人和夏常在處,昨夜侍寢傳得阮昭儀。”說罷有些愧疚地瞟了我一眼。
一時間氣氛尷尬,皇後及眾妃的眼光聚集在我周身,我吸一口氣,盈盈下拜,朗聲道:“臣妾去承煙閣時,隻是並未曾帶給皇上進過點心和羹湯,承煙閣的太監宮女皆可作證。”
婉琪與孟若瑩趙小菁等聞言,亦是紛紛下拜,急急撇清關係。
皇後見毫無頭緒,一時間不知所措,隻能命人看好賢妃,又問太醫道:“太醫,可還有救皇上的方法?”
幾個太醫滿頭是汗,相互對視了幾眼,為首的那位太醫終於說道:“若是用銀針刺穴,可解七分毒,隻是餘下的三分還在皇上身體裏,恐怕也大是不妙。”
“眼下哪裏顧得著許多,又找不到毒藥的來源,先為皇上祛毒是要緊!”皇後咬了咬唇。見一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也隻得同意太醫的做法。
銀針刺穴,甚是艱難,大概一頓飯的功夫,幾個太醫才擦了頭上的汗,稟報皇後已然成功。
皇後鬆了口氣,吩咐各宮回去,自己獨自守在慕容傾雪身邊。
我遠遠地看躺在床上的慕容傾雪,見他容色慘白,眉目間隱隱青色漸漸退去,隻存了隔岸觀火的態度,見事不關己,就率先回了雪如宮。
“小姐,你猜怎麼著,方才有眼尖的小太監來報,說趙禦女一回宮,就命人撤了做法事的用具,即刻打發所有的道學師父出宮。”疏影為我奉茶,壓低了聲音說道。
“打發出宮?他既是為皇上祈福,那麼此刻皇上病重,更應該加倍努力才是,為什麼打發了他們出宮?”我並不喝茶,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