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你就知道錢!”鹿妤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個樣子,“你如果不去揮霍,我給你的錢你完全夠用!”
鹿齊山卻聽不進她的話,“我這個歲數,就該是你孝敬老子的時候。”
鹿妤一陣頭痛,不願與他繼續爭吵。
她轉身準備從廚房出去,鹿齊山卻叫住了她。
“這次回來了就別急著回北市,給你媽燒點紙再走。”
“用不著你提醒,”鹿妤說話冰涼涼的,“不然你以為我回來做什麼?專門為了保釋你?”
鹿齊山冷哼一聲,“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鹿妤覺得煩躁,“我結婚也不會告訴你!彩禮錢也不會給你!”
“你敢!”鹿齊山摔了碗,“那我這頓飯白做了是吧?”
聽到摔碗聲,鹿妤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她捂著耳朵,臉色煞白。
小時候她就恐懼摔碗聲,尤其是鹿齊山和向黎爭吵時的摔碗聲。
鹿齊山也察覺她臉色難看,想上前看看,“阿魚……”
他剛邁出一步,宋清焰就聞聲出現了。
“阿魚!”宋清焰將人攬進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沒事了。”
鹿齊山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
“鹿先生,”宋清焰的嗓音帶著不悅,“你要是再對阿魚這種態度,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他說完就帶著鹿妤出去了,沒去理會身後的鹿齊山。
出來後,宋清焰讓保鏢給了鹿齊山幾萬塊錢,算是這頓飯的酬謝。
原以為鹿齊山還有那麼一點為人父的自覺,結果在他眼裏隻看的見錢。
宋清焰雖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但還是因為鹿齊山是鹿妤的父親才敬他三分。
“少爺,鹿先生沒收這些錢。”保鏢將那些錢又原封不動地帶回來。
司機看在眼裏,卻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少爺,會不會是鹿先生嫌棄錢太少了?”
“我剛剛路過廚房門口聽見鹿先生說什麼彩禮錢之類的話……”
原來鹿齊山是在這裏等著拿錢。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宋清焰捏了捏眉心。
他推開房門進去,二樓是鹿妤的房間。
木質香縈繞,鹿妤躺在床上放空。
“在想什麼呢?”男人俯身下來,親了親她的唇角。
鹿妤抱著他,甕聲道,“我覺得奇怪……”
“哪裏?”
她抬起眸子,又看了一圈四周,“我的房間,太幹淨了。”
鹿齊山不知道兩人會來,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收拾出一家幹淨整潔的屋子出來的。
而且屋內的設施都很整齊,和鹿妤走的時候一樣。
桌子椅子都是一塵不染,連衛生間的牙刷和毛巾都是幹幹淨淨的。
門口甚至有兩雙幹淨的拖鞋。
“我竟然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爸爸……”鹿妤的指尖撥弄著男人的領口。
宋清焰由著她玩,“鹿齊山是個很矛盾的人,也許在他心裏還是在意自己的女兒的。”
也許,
在某個深夜,
也會有個老父親披著厚外套來女兒的空房間裏坐一坐。
甚至是一遍遍打掃女兒的房間,期盼著某天她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