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和陳知韻的婚禮如期而至,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獨獨在晚宴結束後,陳知韻的室友黃文雨找了過來。
上次的訂婚宴她沒來,因為那天她也打算訂婚的。
黃文雨心儀的訂婚對象原本是蔣景旭,她喜歡蔣景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陳知韻喜歡他。
她總是下意識地和陳知韻較勁兒,這麼多年都像是習慣了。
在大學時期,陳知韻就在各方麵比她出色一點,不管是美貌還是家世。
前幾年陳父的公司發展情況不容樂觀,陳知韻的家世也慢慢入不了蔣父的眼了。
黃文雨覺得機會來了,一心想嫁進蔣家。
不料蔣家卻擺了他們一道,明麵上同意黃文雨嫁給蔣景旭,可後來有了吉拉那個女人後就將她拋之腦後了。
原本讓她心心念念的訂婚宴變成了一場笑話。
她不甘心。
看見陳知韻嫁給了時野後更加不甘心。
黃文雨過的不如意,也不願意看著陳知韻過的幸福美滿。
她闖進休息室,看見陳知韻換好了敬酒服出來。
女人一襲正紅色旗袍,身姿婀娜,氣質優雅高貴。
無名指上的鑽戒更是閃了黃文雨的眼睛。
“陳知韻,你心裏也不好過吧?”
黃文雨進門便開始魔怔般的大笑,弄的陳知韻滿頭霧水。
“今天我大婚,為什麼心裏會不好受?”
“你別裝了!”黃文雨走到她身邊,試圖在氣勢上壓製她,“我們一個宿舍這麼多年,我知道你一直喜歡蔣景旭。”
陳知韻:“那都是從前的事,如今我要嫁給時野了。”
黃文雨最聽不得她說這種話,“憑什麼?憑什麼你不難過?”
她又笑了幾聲,“你還不知道吧,蔣景旭今天和吉拉小姐訂婚了。”
陳知韻神色難懂,她確實是不知道這個消息。
沒想到蔣景旭還是沒能掙脫蔣父的桎梏,娶了吉拉小姐。
“你知道麼?本該和蔣景旭訂婚的人是我!是我才對!”黃文雨明顯是有些失心瘋了。
“你以為時野真的愛你嗎?我可是聽說時野娶你就是為了遵守他媽媽的遺願!”
黃文雨認為陳知韻該比她更難過,比她更可憐才是。
憑什麼就留她一人和笑話一樣?
陳知韻無奈歎了口氣,“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話的意義在哪裏?我和蔣景旭早就是過去式了,誰還沒有過去呢?”
“你沒有過去嗎?在大學時期你也喜歡蔣景旭吧?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她這些話瞬間讓黃文雨破防,捂著臉哭泣。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喜歡誰。”
一直都是陳知韻喜歡做什麼,她也跟著去做,還得努力做的比陳知韻更出色才行。
陳知韻安慰她,給她擦眼淚,“蔣景旭有他的選擇,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可以活的更輕鬆些,取悅自己就夠了。”
黃文雨沒想到陳知韻什麼都知道,她張了張口,還是沒說什麼。
“韻韻?”
時野推門進來,看見休息室裏多了個女人。
“我先走了…”黃文雨擦幹眼淚,離開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一對璧人。
最後別扭地說了句,“新婚快樂。”
“謝謝…”陳知韻對著她笑。
黃文雨被那笑容給燙到,加快速度離開了。
等人走後,陳知韻挽著時野的胳膊,準備和他一同出去敬酒招待賓客。
男人沒動,而是順著她的胳膊一路往下,最終與她十指交扣。
“抱歉,她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陳知韻的眉眼依舊溫溫柔柔,“沒關係啊,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時野抬手蹭了蹭她的臉,“陳知韻,我不隻是為了遵循我母親的遺願才和你結婚的。”
“疫病開始的那年,我高燒進了醫院,是你從救護車上把我接下來的…”
當時都穿著防護服,誰也不認識誰。
但時野看清了她防護服上的名字。
她是陳知韻。
他聽過這個名字……
陳知韻為之動容,“你…”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親,“韻韻,從前不和你說是怕你心裏沒我的位置……”
“如今,”時野垂下眼,輕笑一聲,“我終於能和你說了,關於我愛你這件事。”
“我們結婚後,日子總會循環往複地過,但我對你的愛總是曆久彌新。”
“時野不會背叛陳知韻。”
陳知韻笑著笑著就莫名落淚,她撲進他懷裏,淚落在男人的西裝上。
遇見時野,真的是很幸運的事。